军人,要么就是朝廷中那些文臣士人,哪听过这等轻佻无赖的话?顿时愣在原地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言语来…
不过奇怪的是,她心里对此并没有反感,甚至有的只是翻滚的羞意…
“啊…哥!你等等…还有这个…”见黎阳就要返身回营帐,黎知雨猛然回过神来,赶忙出声叫住他,从腰间取下一个不过她拳头大小的精致荷包,伸入两根手指勾了勾,一个厚约一指的铜牌便被勾了出来…
“这是代表哥哥身份的腰牌,只有爷爷麾下的一百零七将才有,呃…哥哥已经是第一百零八位将领了~”
黎阳接过来瞧了瞧,这腰牌长三寸、宽一寸许,青铜质地,正面重重地刻着“王斧”二字,笔画极其粗犷,仿佛真的是用斧头劈出来似的,反面雕着一条青白色的螭龙,奇异的是,这螭龙还散发着一种若有若无的雾气,虽然极淡,可黎阳确切地感觉到了那些微小力量的存在…
不过他现在没有把多余的注意力放在这腰牌上,随意地塞进官衣里,目光死死地盯在黎知雨腰间的荷包上,眼神闪动,脑海中似乎有某些破碎的画面时隐时现…
“喂!就算你是我家小姐的义兄,也不能…”
“闭嘴!”黎阳横了一眼正要借机报复的凉儿,后者声音一颤,顿时不敢说话了,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惊异,似乎没想到这么个嬉皮笑脸的小子会突然发火…
黎阳哪顾得上管凉儿怎么想?视线在那薄似蝉翼编制而成的小荷包上左右扫着,荷包通体雪白,上面点缀着丝丝缕缕粉色和金色的条纹,就算是如此yīn沉的天气,看上去也是闪闪发亮,两根用来收缩荷包的带子有女子小指粗细,看上去毛绒绒的,仿佛是有成千上万条发丝一般的金色细线附着于其上…
“这个荷包…好像在哪见过…”黎阳的眉头刚刚皱起,随即猛地瞪大双眼:“这是‘锦中岳’!你…你是…雪…雪…”
一个感觉上极其熟悉的名字涌上嘴边,可突然像是被一个大锤猛然击碎!黎阳抬起一手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想要运功压制那痛意、努力回想着那个名字的真貌…
然而,火辣辣的气息笼罩了他的脑袋,视野逐渐模糊,慢慢失去了意识…
只有嘴角还在轻轻抖动,发出低不可闻的呢喃…
“…雪…你是…雪…雪…”
……
“…喂!这个无赖怎么突然呆了?不会是被小姐你的美貌给弄傻了吧…”
“…师尊!师尊!你怎么了…”
“黎兄长这…这…跟小弟不错的太医们此刻都在京城,王斧军中的军医又恰巧去给黎老将军调养身体去了,江湖郎中又靠不住…这该如何是好…”
……
黎阳只觉脑袋昏昏沉沉,人们的声音忽远忽近,全身都像是失去了知觉,想要移动一下身子,却根本有力无处使,可又没有受伤的感觉,犹如灵魂与身体暂时脱离了似的…
正在此时,一声轻轻的呼唤幽幽传来,仿佛远在天边,又似乎近在耳前…
“(小宇)哥…你…醒醒…”
“啊!”黎阳闻言顿时惊呼出声,如梦初醒!
睁大眼睛看了看跟前面带忧色的黎知雨,他剧烈地喘了几口粗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缓缓平静下来…
“哥…你没事吧?”黎知雨见他醒来先是一喜,旋即又担忧地问着,惹得凉儿直撇嘴,余寅生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
“没事没事…”黎阳摆了摆手,扶住齐空儿的肩膀才稳住身子…
脑海中那个名字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一个“雪”字,就再也寻不到半点痕迹,目光在那锦中岳上停留了一下,转到黎知雨精致的脸蛋上…
他心中笑叹:无论那个“雪”到底是不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