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招身形被这强大的掌力阻得顿了一顿,双目赤红地猛然喷出了一道血幕。
慕流云这时已经避无可避。
熟悉地形的达招几步之间就将他逼到山谷的悬崖边,再往后,就是几十丈高的山涧,如果跌落下去,纵使武功再好也免不了非死即残的下场。
在苗寨众人的惊呼声中,慕流云的身形拔地而起,垂直飞向空中,而达招的身体又肿大了些,拼着最后的力气朝他扑了过去。
人们紧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几乎可以预见到慕流云力竭落下,被疯狂的达招扑个正着,然后两人一起滚落山涧的画面,甚至都没有人注意到一声弓弦的绷响。
慕流云并没有落下来。
在空中根本无处借力的他却像是一脚踏在了一面看不见的墙上一般,身形直线向前飞掠了数尺,未及落下,人还在空中就回身一掌击向了扑到山崖边的达招。
达招此时已经腹胀如鼓,背上又被张驰射出的一支雉羽箭命中,再被这排山倒海般的掌力一推,毫无悬念地落入了山崖。
下面传来闷闷的“砰”的一声。
张驰收起弓,心有余悸地凑到崖边看了看,那血肉炸裂的惨状,即使他这样见惯了杀场的人也忍不住有些反胃。
苗寨里的人们也渐渐地聚集到了崖边,一个个脸色苍白,惊魂未定地窃窃私语着,只有白灵兀自坐在地上哭泣,喃喃着一些“不关我的事”c“我只是一时贪财”之类的话。
慕流云也走向崖边,张驰拦了他一把:“别看了,恶心得很。”
慕流云就没有坚持,转身对张驰说:“下次不要这样了。”
“怎样?”张驰楞了一下,才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笑着说,“那个啊嘿嘿,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为了恩公的安危,我自然是赴汤捣火义不容辞的。”
慕流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是说,那种情况下你挡在我身前也没什么用,只会碍手碍脚。”
回想了一下刚才打斗的情景,确实是有他太多没他不少,张驰的肩膀无力地耷拉了下来:“好吧。”
他把自己的沮丧表现得如此明显,那样子看得慕流云都有些心生不忍,心想对方也是出于一片好意,也许他不该这么不近人情——尽管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不过张驰毕竟是张驰,才不一会儿他就恢复了精神,兴致勃勃地追在慕流云身后说:“哎,你刚才那一招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轻功‘踏云步’?就是跳到空中然后突然往前飞的那一下,我刚才忙着救你没看清楚,你再跳一次给我看看好不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使出‘踏云步’这么厉害的轻功呢,没看清楚实在是太可惜了,喂喂我在跟你说话啊”
那麻烦的尸首自有阿达穆等人处理,张驰和慕流云就暂时回到了他们暂住的地方。
慕流云觉得此间事情已经了结,他们也该收拾收拾准备离开了,可是张驰自回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神游天外,慕流云叫了他两遍他才回过神来:“啊?”
“在想什么呢?”慕流云问。
张驰抓了抓脑袋:“关于这次的凶案,我还是有些地方没有想通。”
慕流云现在对张驰已经没有怀疑了,只是心里还是有点奇怪,怎么张驰好像对这件事情比他自己还要热衷,他不太乐观地说:“现在下手之人已经伏诛,却还不知道那买凶杀人的又是何方神圣,达招这一死,线索也断了。”
张驰却说:“不,达招并不是下毒的人,他是在说谎。”
慕流云诧异地看着张驰:“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事到如今你还要坚持认为,下毒的一定就是那个进过厨房的老人?”
“当然不是因为这个缘故,达招说苗疆之人有我所不知道的下毒手段,这点我倒是相信的,但他的话里还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