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
甘宛抱在胸前的双手改为十指交叠,搭在桌面上,抹着橘色唇蜜的唇瓣冷冷一提,对着坐在她面前的商杜美月说“商夫人,您是贵人多事忙啊?还是提早有了老人痴呆?十二年前,明明是商怀诤自已走了,我怎么就霸占着他十二年了?”
杜美月因为她那一句老人痴呆顿时气结,她扬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面“甘宛,你在装什么傻!那日怀诤因为带不走你,和我足足断了一年的联系,不是你霸占了他,那他为什么不联系我?甚至我专程飞去美国找,他都不肯出来见我。”
甘宛好笑地一扬眉头“哎,你儿的确是挺小家气的。”
她都是四年后才联系得着商怀诤。
啧啧啧
那么大的一个男人,心眼儿却比女人的还小。当年的事,就值得他生了几年的气吗?
“少在这儿和我贫嘴!”
杜美月涂得红艳艳的指甲怨恨般地指着甘宛脸上的笑容“因为你,怀诤才和我有了隔膜。你要负全责。”
真是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甘宛看着记忆中样貌并没有改变了多少,就连那一副自以为是的臭脾气都没有改变的杜美月,缓缓地摇了摇头。
她虽没有改变,但自已,已经不是少女时期那个任人左右的甘宛了。
“商夫人,如果您今日来找我就是为了安这个莫须有的罪名给我的话,那您可以闭嘴了。出去的门口在那边,慢走,不送哈。”
甘宛重新戴上眼镜,把注意力转回到办公桌上摊开的企划书上,不打算再在杜美月身上浪费时间。
有些人,就算你和她把道理一条条摊开摆在她面前来说,她也只会当你在放屁,倒不如,不管不理的更好。
“甘宛,你现在是什么态?不要忘了,你有今天全是靠我商家才有的!不是商家供你上,不是商家供你吃住,你现在能坐在这里吗?能这么张狂吗?”
杜美月边说边大力地拍打着桌面,把甘宛摆在桌一角的那盆米兰都震得随着她的力道一跳一跳的。
“商家真是白养了你!”
最后,杜美月恨恨地收回手,恨恨地怒视着甘宛。
甘宛清冷的眸光从坚硬如冰地镜片后面透出,不卑不亢地面对着杜美月,直看得杜美月心头发咻。
“商夫人,”她边说边伸手把那盆快要掉下地面的米兰移回原位。
“您的老人痴呆究竟是有多严重?我从初二起就靠着自已的奖金上,在您商家做了四年的下人,住的是一间小破屋,平日只吃一些冷饭剩菜,哪里还用过您商家的一分一毫?如果您真的要和我算,严格算起来,在我是商家做的四年下人里,您都没有给我结过一分工钱,应该是您还欠着我吧?哦,差点忘记了!我初初到商家那四年的确是用了您商家的钱,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笔钱,六年前,商怀诤就已经代我还了吧。并且还的数目比我在商家那四年里用的多了几倍都不止,您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说我欠着商家的?”
甘宛盯着杜美月越来越难看的脸,一字一顿地为自已的前半生总结,
“就算欠,我甘宛欠的从来都是商怀诤一个人的!”
而现在,她正努力地把这个恩情一点点地还给商怀诤。
一一
“你你”杜美月指着甘宛的手抖得就如抽筋了一样,被甘宛这番话气得一个你字梗在喉咙里,喘不上来。
“嗯?”甘宛掏掏耳朵,笑意吟吟地看着气得浑身发抖的杜美月。
“我什么我?我这话说得真好吗?”
以前艰难的生活教会了她,不是你对身边的人妥协友好,他们就会对你仁慈微笑;不是你不争不抢,麻烦委屈就不会找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