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定是个风月老手，不但没推开我妈，反而将她娇软的身子揽进怀里，暧昧问道：“亲的？”

    我妈立即跳到我面前，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冲古道笑，“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说是不是亲妹妹。”

    我厌弃地推开她的手，愤怒、屈辱以及莫名的心酸要吞没我的理智，差一点扯着嗓子向古道他们宣布，我是叶晓芳的女儿。

    可我还是忍住了，因为那一刻我想起我妈被斌哥打得凄惨模样，她应该过得也很艰辛吧。

    “野草，你有事就先走吧，免得你养父发脾气，寄人篱下不比在自己家。”我妈把我往外推了推，“温柔”的叫我离开。

    难为她还知道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可是，她既然知道这些，为什么不把我带在身边养呢？

    又怕古道跟徐国锋把我困住，没敢跟她多说，我就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等等！”徐国锋冲上来拉住我，他的手很烫，力气很大。

    “古哥，这妞长得挺正。咱们要不把她留在兰亭当头牌吧，你瞅瞅煌佳的生意，夜场快被姓阮的女人垄断了，仅靠师专供的货色咱们怎么跟人家斗！”

    “放开我！”我拼命挣扎，恨不得在他猪蹄一样的手上咬一口。

    “峰哥，她可是胡老板的养女，这样做怕是不好吧，胡老板毕竟是半个老板不好得罪呀。”我妈似乎并没把我的惊慌无助看在眼里，反而若无其事地跟徐国锋谈利弊。

    不过，她的话提醒了我，我可是胡永宏的“养女”，外人给我难堪就是给他难堪，我赶紧用自由的手摸出手机，给胡永宏拨通了电话。

    古道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胡永宏接通了电话。

    “平安，你去了哪儿，怎么还不回来？”胡永宏的声音听上去有点严肃。

    我委屈地嚎啕大哭，像是受了天大的侮辱，“胡老师，我被古道跟他的小弟扣住了，他们要我做兰亭的头牌。”

    我知道，胡永宏跟古道貌合神离，再加上我是他重金买回来的女儿，虽暂时不晓得他对我有什么意图，但他一定不会任古道欺负我。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胡永宏勃然大怒，大骂了一句脏话后叫我把手机递给古道。

    也不知他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古道这边只是不停的“嗯嗯嗯”，收了线，古道将手机递给我，说：“小姑娘，你有些能耐啊。”

    那时候我并不明白他嘴里的能耐是什么，我只知道，我暂时得救了。

    后来我才明白，有些人本来很狡猾机警，只是开窍晚发现的晚。

    我就是这种人。

    “你在这陪陪她，胡老板马上过来接她。”古道叮嘱完就带着徐国锋这个狗腿进去了。

    “野草，你怎么从顾向东家去了胡永宏家？”我妈笑眯眯地送古道离开后才想起关心我。

    我没好气地瞪着她，呛道：“跟你有关吗？”

    不知道这些年她在外面经历了什么，之前在宋家沟时的暴脾气没见了，面对我“恶劣”的态度，依旧笑颜如花，她从凉粉的小背包里拿出一包烟，慢悠悠地抽了起来，缭绕的烟雾下，她的表情变得虚幻，这些年我从没像现在这样仔细地打量过她。

    她的眼睛很大，眼角长了几条细细的尾纹，鼻子很高，鼻头长了一颗芝麻大的红痣，脂粉都盖不住。

    “野草，胡永宏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从顾向东手里买你怕不是为了积德行善，估计是想上你。”我妈猛地吸了一口烟，双眼空洞地看着人来人往的街景不知想些什么，也许她从未把我当做女儿，所以跟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母女间应有的温情，而是赤luǒluǒ的残忍现实。

    我之前隐约猜到胡永宏的目的，但一直像只鸵鸟一样，不敢直视问题，甚至自欺欺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