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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人,就像澜析一样,从出生就没有看到过这个世界原本应该有的样子。在澜析刚刚生下来的时候患过一种很严重的眼疾,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的世界都是灰黑色的,都是模糊的,他从小就没有见过那些阳光雨露,也没有在那些荒山旷野丛林溪涧中光着脚跑一跑。梨澈每天都会给他讲很多很多的故事,所以小时候,他幻想中的世界就是婆婆故事中的那个样子。后来澜析的视力一点一点的恢复了,他终于能看到东西了,于是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一看婆婆说过的那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了。可当他推开窗户,打开门,看到的却只有雨,只有无穷无尽的灰蒙蒙的细雨。每一天都是这样,他居住的地方越来越高也越来越接近天空,他看到的天空却越来越稀薄也越来越昏暗。曾经认识的好朋友渐渐的都消失不见了,很多亲人也都在难熬的孤独里挣扎着死去。每当想到这些的时候,澜析就会很难过,眼睛就会变得越来越烫,稍不留意就会流淌下悲伤的泪来。

    澜析撑着伞,朝着一座塔的塔尖上飞去。

    流邪倚靠在锥形的塔尖上,望着远方的某个地方。他的瞳孔里仿佛弥漫着雾,没有焦点。从天而降的雨幕在距离他头顶十米处的地方就自动的分散开,呈一个弧形朝两侧流走。他就那样的站在雨里,却寸雨未沾。流邪是澜析最好的朋友,他们从小就认识,在澜析还看不清楚东西的时候。流邪就像一束明亮的光,在澜析最失落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生命里,没有任何刻意的安排,就那么恰到好处的出现了,没有半点突兀的感觉。过去,每到暮色四合,在澜析的窗旁就会传来轻轻地响声,澜析听到后就会在桌案上也轻轻地敲上几下,然后就会听到流邪的声音从窗外面传来。流邪会将一些有意思的见闻或者是陪澜析说上很多很多的话。那个时候澜析还是个小孩子,流邪却已经是一副二十多岁的样子,而现在澜析已经长大了,流邪却还是当年的那个模样,一点没有改变过,依旧是那么的年轻。澜析不知道流邪是谁,也没有问过他从哪来,他只知道流邪是他认识的最厉害的人,会照顾他、会保护他,就像哥哥一样。

    流邪看着匆忙赶来的澜析,嘴唇动了动,虚无而又空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滚入澜析的耳朵,“晚了三秒钟。”紧接着他便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天空的方向,然后轻轻落下,指向澜析。下一秒,只见流邪头顶的透明屏障轻轻波动了一下,像水面泛起了一丝涟漪一样,一股海啸般的洪流便密密麻麻地朝澜析的方向轰击了过去。

    澜析脸色一白,慌忙投出手中的黑伞。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眨眼间,无数柄的黑色雨伞像箭矢一样撞碎在咆哮的洪流里。铺天盖地的巨浪就像是凶猛的野兽一样,夹杂着惊天动地的涛声,澜析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滔天的洪水拍飞了出去。

    “流邪……你个滚蛋!你就不会轻一点么!”

    塔顶上的流邪伸了个懒腰,笑了笑,说:“今天还不错,挡住了两秒。”

    澜析把黑色的绒袍脱下来放在手里用力地拧着,淅淅沥沥的水珠大大小小的落在他的脚下。他光着上身,矫健却又不失美感的身材上泛着阳光的暖色。流邪低头站在他的身后。在他们的头顶,倾泻而下的雨流仿佛被一柄利刃般斩断,左右分开。算起来,每次和流邪出来都会被这家伙整成像落汤鸡一样,而他却全身上下干干净净的,就像刚刚在阳光下面烘干还带着淡淡香气的新衣裳似的。

    澜析一边拧着被雨水浇灌的厚重的衣服,一边看着流邪说:“流邪,我什么时候能像你一样厉害啊?”

    流邪淡淡的回答说:“等你什么时候能找出我的武器再说。”

    澜析把自己身后的伞拿过来看了看,不解的摇了摇头,“说真的,我从来没有看过你拿过武器诶,可是你到什么地方都好像有一个屏障在笼罩着一样,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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