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白的眼泪洒落到耿丰的手背上,带着火烧一样的灼热与疼痛,他惊得双手一使力,将她的身体掰转过来,两人面对面。
他看见她的眼眶里蓄着饱满的泪珠,像是夏日大朵大朵盛开的花朵,静默无声,却那么哀伤与可怜。
“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耿丰伸出手指为她拭去眼泪,指腹轻触到娇嫩带水的肌肤,心里第一次感觉到忐忑难安。
“不是我自己心里突然很难受。”漫白别转脸去,躲开他的手指。
“不要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就待在我身边,安定幸福,不好吗?”这是耿丰压在心里许久的话,第一次这么当面锣对面鼓地跟她说出来,兴许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只是,现在不说,他觉得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漫白似乎一点也不诧异他的话,因为他给的讯息已经暗示了多次,她不是迟钝到没知没觉的傻子,自然都是懂的,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她擦掉眼泪,鼻尖泛着红潮,思路却还清晰:“大叔我承认我心里对你一直很有好感,也曾私下幻想过,我们在一起,也许会很安心。只是,认识你的时候,我心里就装着那个人,连我自己都没察觉,已经那么爱得那么深。后来经历那么多,即使再艰难也想跟他在一起,可是偏偏世事无常,我这次是很斩钉截铁地割断了与他的一切牵绊,只是,我不确定我要用多长的时间走出来。”
她说的都是真心话,当初能够比较快地从刘彦驰那次的打击中走出来,那确实是因为都是她一厢情愿的喜欢,两人之间并没有那些共同经历的美好或痛苦的记忆,可是跟江俞晨的那些时光,根本没办法那么快遗忘的。只是这一次,不管她多么忘不掉多么思念成狂,她也要拼命忍住罢了。
“有好感,就有希望。我愿意陪在你身边,陪着你一起走出来。”耿丰紧紧握住她的手,语气真挚而坦诚。
虽然心中注定有遗憾,不过最重要的是,往后与她相伴一生的人是他就行了。
“那你等等我。我会努力的。”她心里其实一点把握都没有,如果那个人只能留在回忆里,她注定要与另一人在一起,那大叔无疑是最好的对象。
“我会等你。”他将她拥入怀里,紧紧抱住她,醇厚安定的声音萦绕在耳畔,纵然前路坎坷,她只觉得此刻很心安。
然后两人牵着手一同走向那个温暖的帐篷,她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想江俞晨,不要去想那个光盘的事情,她要开始一段崭新的生活,她要让自己强大起来,再也不要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刀俎相加而无力抗争。
在草原的第一晚,两人抵足而眠,絮絮地说了一夜的知心话。
第二天,他们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漫白终于见识到这个草原牧场的真实面貌——一望无际的绿油油的牧草茂盛地生长着,成群的牛羊或圈养或放养,显得那样生机勃勃,牧场的工人或者挤奶或者为牛羊检查身体,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安逸而满足的笑容。
“怎么样,还行吧?”耿丰轻轻靠在她身边,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两人显得亲昵而自然。
好像一夜之间,两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很好啊!我们可以在这里吃到什么酸奶酪跟鲜奶吗?”
“你想吃什么,都有。”耿丰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笑,赶紧稍微严肃一点,对她说,“小白,我跟你撒了谎。现在请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那要看是什么事了。”其实他能对她撒什么慌呢,漫白根本没在意,只是随口一说。
“我们今晚可以不用住帐篷了,还有,在这个牧场,你想做什么,其实都没问题的。”耿丰实在不想以后她回忆起来跟他的第一次出游,是那么艰苦跟心酸的。
“什么意思?难道昨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