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传入他的脑中,心,就像是被一只毛茸茸的小爪子,轻轻地抓了一下。楚狄的瞳孔不为人知的微微地收缩着,向还在办公室里准备找他签文件的秘书挥了挥手,秘书了然地点点头,退出房间。
当黑色厚重的木质大门关闭后,他才开口道,“找我有什么事?”
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即期待,又渴望,这样沒有时间背景的交谈,就好像他们从未分离过。楚狄紧握着听筒,沒有意识到,自己手心中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你太太投诉了我和我的小组,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劝劝她,把投诉撤销。”沒有任何叙旧拉家常的环节,林向晚开门见山地说道。
“劝她,沒问題,可是,这么做对我能有什么好处?”
“你希望要什么好处?我从此以后不再把你的名字写在鞋底上,这样可以么?”
电话那端,在片刻的沉默后,传來男人愉悦的笑声,楚狄觉得这些天强加在自己身上的压力,似乎在这一秒都被稀释掉了,“叶向晚,你比从前有趣多了。”
以前的她在他面前时总是很胆小,就算是对他恶语相向,也只是因为她害怕。
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候,她才会悄悄的接近他,试探似的轻触着他,有时候他会装睡,等她靠近的时候,再突然睁开眼,看她像是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般逃走,他就有种大男孩儿恶作剧成功时的快乐。
很单纯的快乐,不夹一点,沒有任何杂质,纯净得就像是她的眼泪。
现在的她,大概不会被任何人所吓到了吧。
楚狄在芝加哥见到她,回国之后,用了最快的时间搜索到关于她在美生活时的一切资料。
有关于她的四年的时光,时常的生活,以及她想要掩盖得最深的秘密,都被凝缩在几张打印纸上。
薄薄的几页纸,就算是最高深的法律文件,也不会让楚狄用如此漫长的时间來阅读。
当他无比艰难的读到最后一个句号的时候,他有种错觉。就像是有人不知何时将房间里的氧气都抽走了一样,他胸中憋闷的,几乎要窒息。
报告上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在告诉他。她又在对自己下狠心了,她总是这样沒种,不敢狠下心來对别人,只会把狠用在自己身上。她逼着自己一夜长大,逼着自己像个女斗士般在那种残酷的环境里学会生长。
他将那份报告,狠狠的揉搓成一团,想要怒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因为作为这一切一切的始作诵者,他连发言权都沒有。
有些人,就是要在失去之后才觉得可贵。因为当你拥有她的时候,你以为她对你來说,不过是最平凡的存在,触手可及。
可等你知道她的珍贵时,她已经错过,不在。
楚狄的心中感慨良多,可对于林向晚來说,多和他讲一个字,她都觉得厌恶。
“楚先生,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耻又无聊。”她毫不掩饰的讲着,“我沒时间和你浪费,我还要去查房,痛快点吧,这件事情你到底帮不帮忙。”
“帮忙可以。不过不能白帮。”
奸商!林向晚在心里暗骂道,“说你的条件。”
“我想请你,陪我一起吃顿饭。”
“楚先生,你不怕我毒死你么?”林向晚咬牙,她实在摸不透楚狄到底在想些什么,只不过凭借本能和对他的了解,她觉得这顿饭,绝对是场鸿门宴!
虽然隔着空间与电线,但楚狄觉得自己就像是站在她面前,看见她轻蔑的笑,以及不屑的挑眉,这是她的习惯动作,她自己都不知道,就像是她紧张的时候会咬眉,当他亲吻她耳后敏感带的时候,她的身体会像树叶一样颤抖一般。
想起她情动的模样,让他的身体也变得不安,有种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