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听他这么一说,小叶楠的脸色明显好看了许多,嫩白嫩白的脸蛋上,因为神气和激动,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除了林向晚,他大概从來也沒听过别人肯定自己,他虽然不喜欢和人流交,但他可以辨别出人的好恶,就像徐云起,他知道徐云起不是坏人,而且徐云起和他说话的方式,平等的,沒有任何怜悯的,并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同的方式,让他觉得很舒服。
所以叶楠喜欢和徐云起交流。
而他交流的方式,就是拉着徐云起的手,坐在地板上,一页一页的翻找着,给他看自己觉得十分优美,又有趣的书页。
因为叶楠挑的是一本枪械图鉴,所以书里大部分的内容都是和枪枝有关,其中还夹杂了些对子弹,,有其他大型军火的介绍。徐云起对枪支的了解不是特别完全,他只熟悉自己以前惯用的几种,所以在叶楠给他无声地介绍自己喜欢的图样同时,他也津津有味的和叶楠说起自己在南美雨林参加雇佣军短训时发生过的趣事。
但凡是男孩子,沒有几个不喜欢听打仗故事的,徐云起的叙述不算精彩,不过胜在故事真实惊险,小叶楠听得十分认
真,一双大眼睛瞪得圆圆的,就像是两个黑葡萄。当听到激动人心的时候,他紧紧地拉着徐云起的手掌,拉得太用力,使两个人的手心里都出了一层薄汗。
坐得太久,徐云起身上的伤口有些发疼,他从地上支起身子,用衣袖替叶楠把额头上的汗珠子抹下去,一抬头,他看见林向晚站在门口。
她轻轻地捂着自己的嘴,像是害怕自己不小心发出的声音,会打破此时愉快的气氛。
做完手术拿了钱,林向晚就打发郭谵诚走了,对于那人到底是怎么伤的,为何会身中四枪,差点被打成筛子的原因,林向晚并沒有问,她之所以在这一行里这么出名,敢开出天价,除了医术好之外,还有一条重要的原因,就是她的嘴严。
关于病人的情况,她从來都不会多问一句,因为她明白,多说多错,知道的越多,离死神越近。
成为一名合格的外科医生,就意味着要比常人看更多的血腥画面,在一次次的治疗之中,林向晚已经练就了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功夫,可是这一次,只是简简单单,对平常家庭來说最平凡的一幕,却让她为之动容。
徐云起朝她招招手,“要不要一起來看?叶楠在和我介绍他喜欢的枪,你有个十分了不起儿子。”
她可以么?
虽然乖巧的坐在那里的小小少年,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可林向晚此刻却不敢靠近,叶楠从沒向任何人展示过他的内心世界,包括她在内。她怕自己的突兀出现,会毁掉了眼前的一切。
林向晚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绪,有紧张,有激动,有不敢置信,但更多的还是喜悦。
她知道叶楠喜欢看这些和机械,建筑有关的图册,虽然在美国,这样铜版纸印刷的书籍价格十分昂贵,一本动辙就要几百几千块,但她宁可自己勒紧腰带,也会毫不犹豫地给他买
回來看。
可她一直以为,他对书籍的喜欢只是单纯喜欢其中色彩丰富的图案而已,并不能真正理解其中的意思,因为他还那么少,因为他和别的孩子不同
林向晚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向叶楠走过去。
随着她的靠近,徐云起愈发地能感觉出她的激动与不安,在走到叶楠身边几米的距离时,她甚至不敢再前进一步。徐云起欠起了身子,轻轻地拉了拉她的手,因为刚刚做完手术,她的手十分冷,微微地颤抖着,泄露出她内心强烈的不安。
“沒关系的,叶楠也想给你看看这些,对不对?”
少年深深地低着头,沒有说话,只不过他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