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樊长老的汇报,了光兴奋地翻起来大叫了三声:“好!好!好!”他对着樊长老说:“这真是天助我也!你通知枭山,让他在下面加紧准备,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这件事我们一定要做得非常隐秘!至于那些人,就让他们先蹦跶一段时间!等我哄过了老头子再一块儿收拾!”
“是。”
“还有,老头子那边要是问起我,你就说我情绪不稳,大吵大闹,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以免引起老头子疑心!”
“是。”
“好了,你去吧。记住!一定不要让老头子察觉!”
“属下明白。”说罢樊长老就离开了。
了光此时的心情就和眼前这怒放的梅花一样灿烂,他脚下光芒乍起,转眼间,刚才还生机勃勃的梅树此时都成了一副东倒西歪c残枝断叶c奄奄一息的模样,他寒着一张脸,将领口扯得松松垮垮的,靠在岩壁上,静候着他师父的到来
樊长老刚走到禅房门口,就听见苍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樊长老。”
他不敢再前一步,只是恭敬道:“掌门。”
“那孽徒在梅谷中可有反省?”
“回掌门,了光于梅谷中坐立不安,神骄气躁,难以静心。”
只听里面一声怒哼,房门忽的大开,苍耳横眉倒立,眼神骇人,他道:“混账!如此不知悔改!叫我如何将仙门交付于他?!”他强压着怒气对樊长老说:“门中事务繁杂,你去忙吧!”
“是。”樊长老知道苍耳这是要去找了光的晦气了,便应了一声功成身退。
苍耳心中有气,突破在即,他不能再在俗事中耽搁太久,今日去瞧一瞧这孽障,是他只是一时糊涂,便饶他一命,若是不能苍耳眼中杀机顿现,为了仙门,为了子虚,他只有——杀了他!
了光知道自己走了一记险招,但他有信心能瞒过苍耳,自己的师傅他还是有些了解的,能从这人的手中得到代理掌门的位置,可见那人对他还是有几分顾念和信任的。
苍耳一进到谷中,看到遍地梅花的尸体,额头青筋一跳,转而又看到了光衣衫不整地躺在一棵歪倒的梅树下,心中的怒气更是蹭蹭地往上涨,他来到了光面前,冷眉喝道:“不长进的东西!我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了光抬眼,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慢悠悠地起身,拍拍衣服,这才装装样子向苍耳行礼,“徒儿见过师父。”
“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了光眼神一变,既是委屈又是气愤,他别过脸,说:“反正不是你想看到的样子。”
“孽障!你说什么?!”
了光似乎已经自暴自弃了,闻言他突地盯着苍耳,梗着脖子道:“你眼里从来都只有小师弟,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满意!小时候我只当他年纪小,你们因此而偏宠他,但后来我们都长大了,你们却依旧如此!他贪玩你们护着,我练功力竭只是小睡片刻,便要遭一顿鞭打!他玩的时候我在练功,他在你怀里撒娇的时候我也在练功,我总是在告诉自己只要更努力就能得到你的一个赞扬,但是,我战败你骂我不长进,我战胜你转过头就去安慰小师弟,甚至都懒得看我一眼。你既然这么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收我当徒弟?!如果这一切都是因果,你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了光越说越激动,用野兽般凶狠的眼神紧盯着苍耳,尽管他极力压抑,苍耳却还是从凶狠的背后看到了浓浓的不解c绝望和哀伤。他犹豫良久,这个徒弟从五岁起就一直跟在身边,从来都是温良谦恭的性子,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记忆中那个跌跌撞撞却异常乖巧的孩子蓦地就出现在眼前,跟在自己身后软软糯糯地叫着“师父”
苍耳背在身后的手慢慢松开,手心的光芒也黯淡消失,他长叹了一声说:“你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