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我边走便告诉你!”乌木兰雅急急又帮她套了绣鞋,“北燕人已经打来了,城中恐怕守不住,我带你出去!”
她一把拽住了乌木兰雅的衣袖,睁大了眼盯着她,面含惊讶,“当真!?”
“骗你作甚!快些个,待会估计古越的守兵就要来了,那时你便一辈子都走不了了!”乌木兰雅催促她。
阮小幺从一跃而起,慌慌忙忙穿得整齐了,跟着她就出了石室。
自从被关在这处,她除了石室,外头连一眼都没瞧见过,此刻一脚踏出,便愣了一愣。
这里似乎是个冗长的走道,成排成对点着烛火,四面墙壁都由密无缝隙的石块建成,乍一眼看不见尽头,压抑无比。再回头看那石室,比外头好了不知多少。
乌木兰雅沿着石廊带她向前走,轻车熟路c步履匆忙。石廊笔直,似乎走不到尽头,阮小幺不觉心中发突,问她:“你常来这里头?”
“以前约莫一个月会来一次。”她道。
二人身形疾快,每到一处,带得烛火一片摇曳,明灭不定。乌木兰雅秀丽温雅的面上也投下了一些阴影,面容瞧着有些诡谲。
阮小幺越走越心惊,这石廊整段都埋在地下,难道只为关她一个“圣子”?
或者自己那座石室压根只是这地下建筑的冰山一角,后面还大有神奇之处?
走了几乎有小半个时辰,乌木兰雅对此熟稔的很,径直向前走。阮小幺手中火把都烧了一截儿,问道:“我们要走到哪里去?”
“别说话,跟我来便是。”她细声道。
前前后后都只有一条路,阮小幺跟在她后头,心中紧绷,却终于在最远处瞧见了似乎有些不一样的结构。
渐行渐近,尽头处逐渐清晰。却是条死路。像极了曾经见过的胡同末尾一截儿。
乌木兰雅将旁边安放着火把的底座转了一转,便听得“轰隆”一阵响,前方墙面竟裂出了一道隙缝,缝儿渐渐隔大。当中一片墙像水闸一般缓缓沉下了地面。
原来竟是道石门。
门后是一处宽敞的厅堂,里头什么也没有,只各处石壁上画着各式各样的画儿,色彩算不上鲜艳,却也未完全褪色,线条流畅灵动。
阮小幺细细打量了几眼,发现那画儿上绘的尽是些夫妇琴瑟和鸣c举案齐眉之事,敦促人伦天乐。壁画上男子衣饰华贵,上绣着几条蛟龙夺日,显不是普通名门望族。
她心中一惊。这地下迷宫难不成竟是个陵寝?
既然如此,恐怕这些石室也不是九羌城自个儿建的了,约莫是误打误撞翻到了,便腾做了新用。
厅堂是个六角菱形,乍一眼看去瞧不见出口。仔细在墙上寻找,却能在每一边的墙面儿上都发现几条门缝。那头乌木兰雅在石壁灯座上转了几回,又去到另一边去转灯座,如此反复来回了
几次,才有一道门轰然中开。
阮小幺看得目不转睛,生怕自己看漏了某处。
门后是一处较为宽敞的石廊,里头烛火已尽换成了火把。然各排的火把也不太多,瞧着便一段明一段暗。一想到这是个埋死人的地儿,阮小幺心中便突突个不停。
“跟着我,踩着我的脚印向前,不可走偏一步!”乌木兰雅道。
她紧张地点头,看准地面。一步步沿着乌木兰雅走过的足迹向前。
这段石廊显然多处机关,阮小幺一抬头,便瞧见某处的顶壁上,有一些黑洞洞的小细口,瞧着像某些蜜蜂的窝儿。只是若一脚没踏好,里头射出来的可不是蜜蜂,全是箭头。
“这里为何有如此多的机关!?”她问道。
乌木兰雅道:“这处机关不算多,真到多的地儿,除了古越大人那般身手,谁也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