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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着炭火的大屋子里，石头一手拿着筷子不停的往口里夹羊肉，另一只手里还捏着三个大白面膜。不知是羊肉的燥热还是炭火太旺，反正他满脸都是汗水，即便这样也没阻挡住他那饿死鬼般的吃相。

    刘主任坐在一旁，看着狼吞虎咽的石头说道：

    “慢慢吃，锅里还有。”

    石头抬起头对刘主任报以微笑，算是感恩这顿出征以来最美的佳肴，可是他那被烟熏得发黑的牙齿上还挂着不少葱花菜叶，看得一旁煮饭的大娘直皱眉。

    刘主任身后的小青年，睁着不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还冒着热气的羊肉汤碗，眼珠子都快要掉进去了。嘴角还留着哈达子，一条小舌头不停的舔着自己薄薄的嘴唇。

    石头瞄了一眼小青年人，看他怪可怜的，于是将手里的白面馍馍递过去说道：

    “小屁孩，拿着一边吃去。”

    小青年发现被人看到了自己的窘相，满脸通红的说道：

    “谁是小屁孩，我叫张有才今年都十五啦，我才不吃汉奸的东西。”说到最后声音也小了几个分贝。

    石头看着屋里的人，才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在吃东西，不好意思的用手抹了一把满嘴的油尴尬的说道：

    “你们不饿啊，都一起吃吧，这么好的东西给我一人吃多不好意思啊。”

    “还知道不好意思，那以后就别再干那些不是人干的事。”

    煮饭的大娘骂着离开了堂屋。

    石头再也没有心思吃香喷喷的羊肉泡馍了，当然他也吃饱了。他现在想不明白，为啥大家都骂他呢？小屁孩骂他就算了，毕竟他小分不清是非，可是大娘骂他就说明他真的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虽然自己是浑了点，不过做事还是有分寸。

    难道是自己昏迷的时候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过那时候自己浑身是伤，想做点啥也没有力气啊。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没有搞不清楚状态。于是他讨好似的对坐在身旁的刘主任问道：

    “那个啥，刘主任，我是不是真的犯了什么错误，怎么连大娘都骂上了。不过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做过汉奸和违背良心的事情。”

    “你做的那些事情，还没有违背良心，如果是这样你早就没有良心了。”张有才面带怒火的说道，当然没人知道他是针对石头做过的事情，还是石头糟蹋了那碗上好的羊肉泡馍，反正听那语气是恨上了石头。

    “啪”的一声，石头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嗖”的一下站起来，指着张有才杀气腾腾的厉声吼道：

    “你个小王八蛋说谁呢？今天不给老子说清楚，我活剥了你个狗日的。”

    石头可是上过战场跟鬼子真枪真刀的干过几回，那浑身扉气吓得张有才这个才入伍几天的新兵不寒而栗，后退几步。

    刘主任赶紧站起来隔在两人之间，拍了拍石头的肩膀说道：

    “年轻人，有话坐下说，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敌意。”

    没等石头坐下，张有才又讽刺的说道：

    “哼哼，难道那个日本女兵是自己扒光了衣服？在冰天雪地里展示自己的身材？”

    石头一听张有才的话，哈哈大笑起来，他满不在乎的说道：

    “老子以为是啥事，不就剥光了一个女鬼子吗？值得你小子阴阳怪气，难道你不知道他们糟蹋了我们多少姐妹？”

    “这事真的是你干的？”

    张有才不确定的问道。

    “是老子干的，咋的？”

    “禽兽不如，难道日本人是畜生，你也要变成禽兽？”

    石头满腔的怒火燃烧着他的每一个细胞，一双充满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张有才的脖子，他真想扑上去一口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