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燕然躺在床上, 十分难受。
这种难受不只来自身体, 更来自饱受折磨的内心。
她不停的呼唤着“阿川”的名字,在床上辗转反侧。
或断或续的做了很多梦。
在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
与阿川一道, 手牵着手。
不过却不再是那么悲惨, 而是穿着鲜亮的衣服,拽着五颜六色的气球, 在阳光下快乐的笑着。
她和他在草地上荡秋千, 坐跷跷板, 玩旋转木马,两个人肆无忌惮的笑。
转眼之间她长大了, 与阿川共同骑着一匹骏马, 在一条笔直的公路上奔驰。
她紧紧搂着他的腰,将身体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任身体起伏,就这么直到时间尽头
半夜时分,牟燕然醒了过来。
她感到胃部翻江倒海, 忍受不住, 趴在床上就往脸盆里吐。
吐了好一阵,她才逐渐清醒过来, 回忆起晚上的情景。
自己怎么就喝多了呢?
阿川跑哪去了?
对了,好像是陶卫娟送回来的。
这个陶卫娟, 怎么老是阴魂不散?
牟燕然有些懊恼。
她慢慢的爬起来, 端着脸盆倒入厕所, 然后漱了漱口。
躺回床上,牟燕然怎么也睡不着,开始浮想联翩。
想自己的过往,想自己的现在,甚至想自己的未来。
当然,这其中都离不开那个混蛋的身影。
不知为何,与阿川相处时间越长,自己就越不可避免的沦陷下去。
为他的性感身材,为他的沉稳干练,更为他那颗金子般的心。
还有那虽年岁久远却深入骨髓的记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对现在的自己不够好。
牟燕然暗暗为自己打气:守得云开见月明,只要他心中有自己,就不信他不入彀!
迷迷糊糊间,她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阳光明媚。
牟燕然愣了愣,忽然醒悟过来:自己睡过头了。
没人叫她,就这么让她睡了过去。
牟燕然赶紧爬起床来,简单洗把脸就冲了出去。
果然防汛队的人都走光了,就留下自己一人守着空空的房子。
牟燕然听到厨房里有声音,跑过去一看,是老赵。
他正带着手套,起劲的洗着锅碗瓢盆。
看见牟燕然进屋,他打了个招呼:“起来了,牟医生!”
牟燕然点点头,接着问道:“他们呢?”
“你是说队长他们吧,早出去了。队长走之前还上去看了一眼,说你睡得挺好,还交代我们不用叫你。”
牟燕然问:“他走之前还说了什么?”
“差点忘了,他说等你醒了,让我告诉你在家好好休息,不用跟他们出来遭罪了!”
不是怕我遭罪,是怕我跟着吧?
牟燕然气得牙痒痒。
立即拿出了手机。
“醒了?”电话那头传来顾北川略显沙哑的声音。
“早上为什么不叫我?”牟燕然直接问。
“你不喝多了吗?”
“你们也喝了酒!现在在哪,我过去!”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
等了半天,见没有回应,牟燕然不疾不徐:“要不我出来找?”
“你要不怕累,就顺着镇西头,再往前走五里。算了,我叫人来接你吧!”顾北川终于退了步。
“不用了,我自己过来!”牟燕然挂断了电话。
牟燕然出了门,按照顾北川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