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工厂早已腐朽的大铁门。
伴随着一阵的恶臭,周末站在了废弃工厂的大门口,他的影子,因为门外阳光的照射,被拉得很长很长,映在幽暗的大厂房里,扭曲,不真实。
门框上依然有扑簌簌的尘埃落下,就跟飘雪一样,纷纷落在周末那身老旧的校服上。小青年叼着一支烟,用那双干净到憨厚的眼神扫视厂房里的一切。
偌大的厂房就和厂房外面的院子一样空旷,地上积了一沉厚厚的灰尘,本来挺和谐的,但是,地上那些张牙舞爪的脚印把这种废弃的颓废感破坏殆尽,光是看地上大大小小的脚印,周末就敢断定,对方人数最起码不下二十人。
“老大”厂房的正中央是一根铁锁,一直从二楼的走廊上延伸下来,周末踢开铁门的时候,那根手腕那么粗的铁链就发出叮当叮当的脆响。
铁链上悬挂着的人,鼻青脸肿,但身材魁梧,剃了个干净的板寸,穿黑色贴身背心,浑身都是爆炸性的肌肉块。
这个人,就是ac酒吧的张志伟。
被铁链反捆悬挂在厂房中的张志伟就好像风筝似的,面部肌肉扭曲,尤其是看到周末的时候,脸部表情更加丰富,浑身在虚空中摇摆。
注意到张志伟的左右肩胛骨上各插了一把片刀,周末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双眼和张志伟对视,微微摇头。
情绪激动的周末看到周末摇头,心领神会一般,重重点头,然后再不挣扎,默默忍受着肩胛骨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的刺痛。
见张志伟不再挣扎,周末似乎很满意,露出一个更憨厚的笑容。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穿着,站在老旧的厂房门口,面对二楼走廊上涌下来的如潮水一般的敌人,显得极不相称。
顿了顿,周末昂头,试图走进厂房。
就在周末准备抬脚的时候,后脑勺被一样冷冰冰的东西抵住了。
小时候,每逢过年,周父周母都会为周末买一把玩具枪,有他个头高的那种。
懂事后,通过电视c通过自学,他对枪支有了一定的了解。但说到底,枪,他还从没有真正接触过。
所以,后脑勺被冷冰冰的东西抵住的时候,他的第一个念头并没有以为那是枪,直到听对方用那种浑厚的男低音说:“不许动,否则我打爆你的脑袋!”
枪!
抵住自己后脑勺的,是真正的枪!只需要对方扣动扳机,自己的脑袋就会开花。
当枪的形象一股脑儿砸进周末的脑海里时,那一瞬间,周末差点条件反射般蹲下,抱住自己的头。
周末只是个没钱没权没势的小青年,到如今二十岁不到,他的生活圈子太小,经历的也太少,以至于在第一次面对枪这个夺命魔鬼的时候,他腿软,是那种连一口气都提不起来的腿软,甚至于脑袋发懵,嗡嗡嗡地乱叫。
仿佛已经想到扳机扣动后的事情,一声枪声,鲜血四溅,自己倒在地上,再也没有意识。周父周母不能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抑郁去世。姐姐因为没有了自己的保护,大学没毕业就因为生活压迫而嫁给一个大腹便便的傻叉暴发户,夜夜承受着大胖子的摧残
“虽然是第一次被人用枪抵着脑袋,但是”周末颤抖着手将嘴里含着的烟拿下来,语气森然地说,“我讨厌别人拿枪抵着我的脑袋!”
难以想象,一个那么怕死的小青年,会面对后脑勺被枪抵着的时候,还那么挺着了腰板,说话的声音就好像受伤的猛虎在轻啸,而且,说这话的时候,他竟然试图转身去看用枪抵着他的人是谁。
后者没能让他得逞,几乎是在周末准备咬牙转身的时候,一记飞踹踢中周末的小腿。
“妈的,还真以为自己是老大呢?”后者一脚将毫无准备的周末踹得踉跄着扑进厂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