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是一时着急才做了糊涂事,实在并非是有意要惹父皇动怒,请父皇明察!”
他道,语气之中,满是认罪之意,倒是让皇帝微微一怔。
记忆之中的慕容沅,总是大呼小叫,每每犯了错却也不会承认,反而会推脱给旁人。
这一回他犯了错,皇帝原本还以为他会像从前的每一次一样,想方设法的推脱,却不想他会这样跑来自己面前认错,错怔之余,不免有些惊讶。
慕容沅却没有理会他的情绪,见他望着自己不说话,以为是不肯原谅,心慌之余,便再度叩首下去。
“父皇。。。”他唤,皇帝这才回过神来。
“既然你知错,朕也不想将事情闹大,把傅家千金送回牢里,交由慎行司继续追查此事,至于你,念在初犯,便不作处罚了。”他道。
慕容沅却猛的抬起头来。
“父皇不可。”
皇帝才刚刚舒展开来的眉心在听了那声音之后便再度蹙起。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不可?她犯了错,难道朕还不能处罚了?”
明显不欢喜的语气,慕容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了,忙深呼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云萝是被冤枉的,此事与她无关,所以请父皇开恩。”
“云萝?”皇帝眯了眯眼,细细回味着这个称呼,良久,才道:“与她有关无关要彻查之后才能知道,凭你一面之词,朕要如何开恩?”
这话倒也说的在理,慕容沅原本便迟钝,这会儿越发的没了言语,沉吟了好半晌才再度开口。
“彻查此事儿臣没有异议,只是那慎行司是什么地方父皇也清楚,云萝好歹是丞相家的千金,事情没有彻查清楚之前便受那些皮肉之苦,传出去,让旁人怎么想?又让傅相怎么想?而且,对一个女子用刑,屈打成招的可能性很高,只怕这样根本查不出事情的真相来。”
“那你想要如何?”皇帝眯了眯眼,问道。
慕容沅低了低头,“不若将云萝暂且关在儿臣的太子府,至于追查之事,交由儿臣去办,儿臣保证一定会给父皇一个满意的答复。”
闻言,皇帝眉心一翘,对慕容沅的这一番说辞,倒是显得有几分兴致。
这个一向混混沌沌的太子,何时竟然变得这样心思细密,着实出乎人的意料,难道,是有人在暗中帮着他?
这样想着,眸色越发的深了下去,望着慕容沅,道:“你愿意为此事费心朕断没有拒绝的余地,然让她居于太子府却着实不可。”
“那父皇的意思。。。”
“淑贵妃近日来身子抱恙,服了几服药也不见效,是以朕十分的忧心,便想着找人为她抄送经书。听说那傅家丫头读过几年书,不若就让她去淑贵妃那里,一则为淑贵妃祈福,二则,也好堵住悠悠之口从而等待你去调查。”
闻言,慕容沅微微一怔。
淑贵妃他倒是熟识,虽然并不是十分受宠,然因早年间便陪伴在皇帝身边,是以皇帝登基之后,便给了她贵妃的名分。
只是可惜她身子一向不好,这些年未有子嗣,一直独自居于未央宫中。
这回皇上竟然让云萝去为她祈福,看来果真是在给他机会,让他能够安心无忧的去调查。
当下,便是一喜,匍匐下去,朗声道:“多谢父皇,儿臣一定尽力而为。”
皇帝点了点头,慕容沅这才站起身来。
后背已经是汗涔涔的一片,藏在衣袖间的金牌也被他抓的紧紧的,复又朝着皇帝颔了颔首,脚步不免有些踉跄的转身预备着离开,谁知刚退至门口,皇帝却再度出声。
“今日那几番话,可是那傅家小姐教给你说的?”
慕容沅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