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的将桌上的药瓶分类放好,符止抬头看了看天色,微微叹了口气。
身着枚红色长裙的女人推门而入,她看了眼男人桌上的药瓶,轻笑道:“哥哥在制药?”符止点了点头,“对,这些是药引。”冉萝抿起唇点点头,忽然正色道:“哥哥,他已经出庄了。”符止默然的双眼动了动,半晌才颔首道:“我知道了。”
“闲意居”空无一人,北宫绮意毫不惊讶的盘腿坐到矮塌上,梨花木矮桌上的茶是刚刚换过的,北宫绮意悠闲的倒了一杯,淡白色的热气徐徐冒起,北宫绮意将热气吹散,小小的啜了一口。
当一杯茶饮尽,北宫绮意起身走到床边躺下,他将脸埋进枕头里,深深的嗅了一下,似乎还能闻到男人身上似有若无的冷香,北宫绮意唇角荡出一抹不明显的笑意,大哥,我可以先放你离开一段时间,不过少年的笑容越甚,竟显出几分诡异来。
窗边挂着的鸟笼里鸽子“咕咕”的叫着,息默站在一旁,拿着一根稻麦逗弄着它,“息默什么时候养的鸽子?”身后传来北宫绮意含笑的声音,息默拿着稻麦的手微微一抖,随即整颜面带笑容的转过身,“公子您回来了。”
他自橱柜中拿出一个软垫放在凳子上,“公子请坐。”北宫绮意看了眼橱柜,撩起衣摆径自坐在凳子上,似笑非笑道:“你什么时候爱穿斗篷了?”息默笑容一僵,略微有些不自在的解释道:“有时候在庄内太无趣,偷偷溜出庄时穿的。”
北宫绮意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他看着窗边的白鸽,轻笑道:“这鸽子倒是上品,应该是上好的信鸽吧?”息默脸上的笑意彻底散了去,他看着北宫绮意,僵硬的点了点头,“是。”
“息默曾经跟我说过,父母都是“百煞宫”的人,这么看来,息默倒是没有骗我,”北宫绮意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低笑道:“不过,息默的父母应该不只是稍微有些地位的人吧?”息默紧抿着唇,垂眸不语。
“当日我回庄的前一晚赴约去见楚牧玑,回来时却被人暗杀,那时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知道我真正身份的人寥寥无几,而息默你,就算其中一个。”北宫绮意低着头摩挲着玉佩,漫不经心道:“还有那日我与你一起出庄,回来时又遭人暗杀,这两次,应该不只是巧合而已吧?”
息默咬了咬下唇,豁然抬眸看向少年,他摇了摇头,咬牙道:“不是,这一切都是我找人做的。”北宫绮意挑挑眉,继续说道:“息默虽然没有跟我说实话,但我想,我大概应该知道息默的身份了,当日我的生辰宴上,亓颙给大哥下了“囚凰”,但是画上的毒和“引渡”我都是碰过的,然而我却极快便恢复了功力,当时我还有些想不透,现在却是全都想明白了。”
他随意的抬眸看着息默,少年漆黑的眼底暗沉的毫无光亮,“我还记得我生辰的那天早上,息默曾给大哥做了一碗豆花羹,想必那碗豆花羹里应该还加了别的东西吧?”息默眉头紧锁,沉默的点了点头,“没错,“囚凰”的引子,的确是我下在豆花羹里的,我也的确是“百煞宫”的人,公子所说的全部都对。”
“只是,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北宫绮意漠然道:“自从我们出庄那次以后,你明明已经放弃了找人暗杀,却又为何在我与大哥出庄时找了五老怪呢?还有,当初你又是为何要放弃?”息默皱着眉道:“我的确是已经放弃了,五老怪并不是我找到,至于放弃的原因”他目光灼灼的看向北宫绮意,沉声道:“公子你当真不知道?”
北宫绮意错开他的视线,低笑道:“说起来,我虽然猜测到息默是百煞宫的人,却并不知道息默的真是身份是什么。”见少年转移话题,息默眸中的灼热瞬间退了下去,他在北宫绮意对面端坐下,腰板挺直,掷地有声道:“我的父亲是敖灏君,我的原名叫敖子墨,是“百煞宫”的副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