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要像真正的战士一样,和那个软弱的自己开始战斗。
这个声音和弗罗斯特的声音似乎有所区别,因为前者是坚定而无畏的,而后者却是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但他们的音质却是那样的接近——低沉,膛音很重,传到人的耳朵里,足够引发一阵嗡嗡的回响。
不!他们应该是不一样的!
就在齐朗强迫自己从那个猜想中抽离出来时,又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了起来。
“任妇孺离弃家园,我将屈辱而死!任勇士抛下刀剑,我将屈辱而死!任烈火燃尽雄伟的宫殿,我将屈辱而死!!”
那是个雄壮的声音,宏亮得振聋发聩。
齐朗清楚地记得那个声音,记得在那声音之后群情激昂,更记得随之而来的那场惊天血战!
齐朗的记忆早已经恢复过来了,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记得那位勇士如何高举手中的长剑,他记得那位勇士如何将闪亮的王冠投入护城河水,他还得记那位勇士如何一马当先,冲在所有战士的最前面!
齐朗还记得那位勇士的面孔。那是一张和英俊毫不搭边的面孔,粗眉毛c大眼睛c宽鼻子c厚嘴唇那是一张写满了刚毅与威严的面孔。
但那个弗罗斯特!
他把脸藏了起来,躲在了钢铁面具之下,那是因为他不敢令那叛徒的面孔大白于天下!
“所以,他们是不一样的!”
齐朗跳了起来,大声对自己的猜想提出抗议!
他大口地喘息着,好像只有那样,那个莫名其妙的猜想才能被驱逐出他的脑子,才能被彻底抹杀!
“他应该已经死了,他应该已经光荣地战死了!!”
齐朗从来没有这样郑重地把那位勇士的死讯告知自己,实际上,他原本一直不肯相信,甚至不敢去想。但现在,在这可怕的猜想的折磨下,他反而觉得那是他最乐于接受的结果。
推开房门,让夜风吹干额角的汗水,齐朗仍在颤抖着。
暗夜无星,篝火已经燃尽,四野更无一丝光亮,头顶那藏蓝色的穹幕更加低垂,更加压抑。
满胸的愤懑将怎样才能得到排解?恐怕只有仰起脑袋,向着那压得人喘不过来的天空大声喝骂。
但齐朗做不到。
因为那是崩溃,是彻底的绝望。
深呼吸,再慢一些,再平静一些
齐朗走了出去,一步一步接近那赛场边上那粗大的铁链。他说不清自己想要做些什么,那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大概那个压抑的自我正在催促着他跳到战场中。奔跑,或许是个不错的排解方式,耗尽所有的力气,那样他也就不必再去思考。
然而就在足有小腿粗细的铁链上,一个无助的身影正挂在那里,动也不动。
那是董宏,看来他也遇到了失眠的难题。
齐朗犹豫了起来。他在这时才真正体会到了董宏的心境,但那个心境其实是他不应该拥有的。
“你在想那个人?”
齐朗最终还是走了上去,尽自己最大的可能,以平静的语气问了一声。
董宏飞快地抬起衣袖在脸上抹了一把。但其实齐朗已经看到了,那张圆脸上布满的泪水,绝非是一把可以抹擦干净的。
“我想要参战!”他并没有回答齐朗的问题,而是再次重申了一遍他的参战意愿。他的声音很坚定,齐朗从中听不出一丝的哽咽。
“但他不是董将军,他不是你父亲!”齐朗在说出这番话语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但那是忠诚之剑!”董宏慢慢地转过了身子,神态中带有莫名的悲怆,“那是我父亲的剑!”
齐朗望着董宏,屏住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