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过多插手。当然,他也希望大事从来不要临头,这样平静的日子正是他最喜欢的,因为如果平静继续下去的话,他就可以像现在的这个午后那样,安静地坐在镇子东边的那座小小的山坡上,沉下心绪,思考些问题,或者什么也不去思考,就那样简单地发上一会儿呆。
伊格鲁也是只喜欢安静的雪狼,尽管他自己不愿意承认,但他现在的坐姿和一只萨摩耶犬异常相似,只不过他的尾巴太重了些,永远没办法欢快地摇摆起来。
“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就这样一直悠闲地活下去,再也不去管什么战斗和复仇?”齐朗发愣了片刻,像是在自言自语般地念叨了一句。
当然他并非在自言自语,伊格鲁已经听出了躲在他问题后面那隐隐的担忧。他打了个哈欠,用他那故作深沉的语音懒洋洋地回话说:“只要你喜欢,你可以那样做但我担心要不了多久,你的责任心就会跳出来表示抗议。”
齐朗微笑着扭过了脑袋望了望伊格鲁那淡蓝色的眼睛,他觉那眼睛里面好像还藏着一个先知的灵魂,他无所不知。
夕阳的红霞从背后洒了上来。伊格鲁的雪白仿佛也变成了金黄,却并没有令他的毛发的温度发生任何改变。他仍然是那样冷冰冰的。当然,齐朗知道,那只是伊格鲁表面给人的感觉。在实际上,他也生了一副热心肠。
大概是想起了什么,微笑突然挂上了齐朗的眼角,他拍了拍伊格鲁的后背,有些不怀好意地发问说:“我一直想知道,你那天是怎样说服那头大白熊的?”
伊格鲁晃了晃脑袋,像是想要拒绝回答这个令人尴尬的问题,然而他只是叹了口气,自嘲般地笑了一声:“我欺骗了她的感情,就这么简单。我对她说,看呐,我们生着同样的毛发,多漂亮的白色。我们是近亲,在很久远之前,我们都是生活在白雪皑皑的冰川上的,说不定你的祖母和我的姥姥还是邻居呢。于是她就相信了我。”
齐朗当然不会相信伊格鲁的胡扯,又揶揄了他一句说:“她的怀抱怎么样?我看你挺享受的。”
伊格鲁伸长了脖子长嗥了起来,声音凄凉,和怨妇的哭声有几分相似之处。但齐朗的笑声却响了起来。
“你们是在聊天?”乔安娜的声音从身后传了上来。她大概刚从李大娘那里学会怎样熬好一大锅萝卜汤,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来到这里应该是要通知晚餐已经准备妥当的。然而她似乎并不急着赶回去的样子,因为她竟然紧靠在齐朗身边坐了下来。
齐朗这回并没有把身子让出个安全距离,他知道乔安娜在伊格鲁面前的表现一直还很老实。“坐一会儿罢了。”他微笑着回答说,“这里的景色很美,草地像绿色的毯子,让人心情放松。等到前面那片山谷中那淡淡的雾气散掉的时候,还可以望到宗浩王国边上的那条大河看,就在那里,像一条浅蓝色的带子。”
带着淡淡的香气,乔安娜枕在了齐朗的肩头。齐朗并没有抗拒,因为那并不是一个过火的举动,当然齐朗也并没有张开手臂,揽住她的肩膀——那样则有些过火了。
“我从没听你谈起过宗浩王国。”她轻声念叨着说,“我以为你完全失忆了,忘记了那是个什么样子的国度。”
“我也一度以为我会忘掉她。”齐朗的声音同样充满了感慨,“但那又怎么可能呢。”
他抬起了手臂,手指的方向一直穿过了前面的山谷。山谷里淡淡的雾汽散去了,对面的景致也变得明晰了起来——清清的河水静静流淌,株高大的柳树静静站立,广阔的草原静静萌发生机
“你看到了吗?那和我梦中的景色一模一样。”齐朗的语气竟然有些兴奋了起来。
“和我多讲讲,那里和夏奇镇一样美丽吗?”乔安娜坐直了身子,歪着头认真地发问说。
她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