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里,他从没听到过任何呼吸的声音。任何人如果这样张着大嘴呼吸,那声音保证都可以从屋里传到屋外的。
就在齐朗刚要走上前去好好地看上一眼时,那张大嘴突然挣扎着吸进去了一口气,随即又很不吉利地喊出了这样一句话:
“呃那是很危险的!”
“什么,先生?”齐朗几乎脸都要吓白了,但他还是乍着胆子问了一句。
“拥有一个梦想那是很危险的”那胖老头吧嗒了几下嘴,同时也把他口中的这个句子给嚼烂了。他在迷迷糊糊中侧过了身子,渐渐地,呼吸也开始均匀了起来。
原来那只是个沉睡着的病人,不过他那口气儿滞住的时间可真够长的。齐朗几乎调整了半天,才把自己的呼吸变得和那老头儿一样匀。
“他叫老詹。”不知什么时候,库姆医生已经回到了诊所里,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和外面尤里那声“我们一定是被打劫了”的尖叫比起来,真是亲切得太多了。
“你好,先生。”齐朗连忙回过身,手中的扫帚几乎击中了库姆医生的长腿。
“你好,齐朗。”库姆医生接过了齐朗的扫帚,把它放在了一边,走到了木床前,用听诊器听了听那个胖老头的心脏,确定了他还活着后,才站了起来,向着齐朗笑了笑,“你还是不记得要叫我库姆。”
齐朗费力地笑了起来:“库姆,你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我也是。我看到你受了些伤”库姆已经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盒药膏,用棉棒沾着轻轻地抹在了齐朗的左眼边上。
“那没什么,训练总会受些小伤的。”齐朗这么说着,但还是很顺从地站在那里,就像他两个多月前血肉模糊地躺在床上一样。
“你们年轻人,总以为自己很强壮,却不知道生命其实很脆弱,你很有可能在不知不觉间就失去了你们最宝贵的东西。”库姆医生把药膏放回到了柜子里,重新走到了老詹的床边,替他扯了扯被子,“就像老詹,他大概随时都会死。你很有可能才跟他说完晚安,在第二天早上就不得不准备去参加他的葬礼了。”
“他得了什么病了?”齐朗帮着库姆医生把老詹的被角掖好,好奇地问,“我进屋的时候以为他已经死了。我是说,他当时好像根本没有呼吸。”
“他只是老了。”库姆医生的眼中露出了悲哀的神色,“而且他心脏也不太好。但说实在的,他真不该把自己弄得这么胖。自从他儿子走后,他好像每天都把本该属于小詹的那份饭也给装到了肚子里。”
“他儿子叫小詹?他是死了,还是怎么了?”
“是的,詹姆斯·朱尼尔。我们猜他是死了,但老詹从来不这么认为。”库姆医生拉着齐朗走回了诊室,看着他放松地坐在了椅子上,接着说道,“小詹曾经是旋锋军的一名上尉指挥官,人们猜他本有机会成为卢曼帝国最优秀的勇士。但他放弃了那一切,他消失了老詹说,他去爬山了。”
“爬山?为什么要去爬山?”齐朗听到小詹原来竟然是自己的一位前辈,更觉得好奇了,“旋锋军应该可以给他一切荣耀,他为什么要去爬山呢?”
库姆医生笑了起来:“他大概只是想在叛逆期做出一个不利于他父亲的选择吧。父子俩,有些时候都会出现分歧的,不是吗?”
齐朗的眼神开始变得黯淡无光,很明显,库姆医生的这些话,让他想到了他自己的父亲,而且他大概也和自己的父亲出现过分歧,很严重的分歧。
“我很抱歉,齐朗。”库姆医生看出了齐朗眼神中那难言的悲伤,他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就像一位慈祥的父亲那样,“我让你想起了你的父亲吧?”
“那没什么的,库姆,真的。”但齐朗很快就走了出来,“那的确是很悲伤,但我感到光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