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柔眉头仍未舒展,盯着手中的药碗看了半晌,凤轩黎中毒已过半日,若是再不及时救治,即便他武功再是高强,到时只怕也是无力回天了。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转头对陆枕浓说:“劳烦大人去打盆热水,再拿个干净的帕子来。”
陆枕浓一愣,心下百思不得其解,却还是依言退出了门。
一双如水的双眸紧紧盯着凤轩黎的如刀锋般的脸,却因中毒而面色微微发青,浓密的眉毛皱着,似是极其难受。语柔攥紧了双手,索性紧紧闭上眼,用口含了药,俯身上前,渡入凤轩黎口中
凤轩黎模糊中只觉唇上柔软甘甜异常,却有一股苦涩的液体流入口中,两种滋味混淆在一起极其不好受。不愿让这甘美之物离开,却也不愿这苦涩进入口中,一时呼吸不顺,猛烈的咳嗽起来。
语柔见此举有效,便将剩余的药尽数喂入口中。
那始终紧闭的双眸,却没有瞧见凤轩黎一双丹凤眼早已微微张开。
白皙的面颊近在咫尺,那双颤动的睫毛似乎就要扑到自己的肌肤上。瞳孔蓦地放大,这才回忆起方才昏迷之时口齿中的触感究竟为何。轻轻勾了勾唇角,却又默不作声的阖上眼。
直到最后,语柔正欲抬起头时,忽的被一双手紧紧箍住后颈,动弹不得。
“唔”语柔口中一声惊呼,话未出口却已被那人吞入口中。凤轩黎双目微眯,舌头撬开贝齿,与她的舌尖纠缠在一起。
口中是苦涩异常的药香,鼻息中全是那人霸道的气息。语柔登时又急又气,情急之下双手用力一推。却听身下传来一声似是痛苦的闷哼c这才想到那人方才苏醒,便不忍再用力。可覆在唇瓣上的柔软却仍旧不离去,时间久了,胸腔中的空气一点点变得稀薄,只有辗转之间留出的空隙才能呼吸。
眩晕感铺天盖地袭来。
凤轩黎见状,才满意地松开她。语柔深吸一口气,猛地挣开,到退两步。凤轩黎见语柔双颊绯红,好不动人,将双指覆于唇上,轻轻擦过:“这药倒是甘美异常。”语柔嗔怒,顺手将手中的碗向凤轩黎掷过去,却被他偏头闪过,带了未饮尽的药汁,砸在墙上,瞬间四分五裂。
“无耻!”语柔骂道。
门外听到响动,不一会儿便有人推门而入,却是南宫焕,在室内环视一周,对上语柔的仍旧微微发烫的面颊:“怎么了?”
凤轩黎一双凤眸向南宫焕瞥去,面色也不似刚才发青,却是微微泛了白色。见状也不恼,只是戏谑地开口:“王妃可是受了本王的启发,也学会了这以口渡药?”
南宫焕脸色一变,只一瞬就已神色如常,嘴边又挂起了没心没肺的笑。
语柔垂了羽睫,再抬眼时也已敛去神色,一张小脸冷艳异常,凛冽开口道:“早知如此就该让你被那毒折磨几日,毒血攻心而死!”
凤轩黎用一只手撑起身体,只着了中衣,斜倚在床榻旁,勾起一边的唇角,鬓角处被冷汗浸湿的墨发贴在脸旁,无不邪魅:“本王若死了,王妃可不是要守寡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语柔一双杏眼辨不出喜怒:“有这调笑的时间好好想想扬州刺史勾结西陵府与唐门究竟意欲为何罢!”说罢扬起下巴转身走出门去。
南宫焕瞥了凤轩黎一眼,也跟了出去。
语柔走出屋外,深吸一口气。微风抚过,心中的燥热感才逐渐消退。轻叹一声,手却不自觉的抚上双唇。南宫焕瞥目看去,语柔唇上那抹不自然的红色神色便冷了几分。
语柔凝了凝神,看向南宫焕,心思却丝毫不在此处,以至于完全忽略了南宫焕脸上的神色:“幕后主使已知晓,你接下来打算如何做?”
南宫焕皱眉,这几日,都未曾考虑过这些事。从那日西陵谷郁诱自己出门,到得知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