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甚至都能想象到那侍卫模样的人偷偷打量着轩王的神色,见并无异常,话音才又响起:“还是说,这算是对王爷投诚了?谨慎为上,要不要属下去打探打探”
“不必。”一个低沉的嗓音将那人的话打断:“一个女子,成不了什么气候。”说罢,里面便没了声音。只听见茶盅轻微的碰撞声和细细的饮水声。
之瑶显然也已听得分明,满是不忿的神情写在脸上。正欲说话,语柔挥手示意她别出声。自己也拿起了手边的茶盏。碧色的茶叶一起一伏,用盖子慢慢抚开,细细的品了起来。
“嗯,品茗轩果然名不虚传。”自己暗暗低叹了一句,抬头却见一个浓眉大眼神清气爽之人步履轻盈,负手几步榻上台阶。往窗边这桌瞥了一眼,迅速走进包厢,随手将门带上。
语柔清浅一笑,露出颊边两朵盛开的梨涡。轩王身边果然是藏龙卧虎,光瞧将台阶走得如履平地,就可知晓他的轻功哪怕在武林中都属上乘。
里面的人似乎在商议着什么,语柔屏住呼吸,暗暗运功,却也只能听到只字片语。心中便已了然里面的人定是极为小心,也是用了内力,防的就是隔墙有耳。
“治洪之法灾银没有运到小心”语柔正用了十二分精神细听,谁曾想人名还未说出,这厢之瑶却不小心打翻了茶水。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是让屋内立马没了声音。
暗叹一口气,离开也不是,指责也不是,语柔索性倚在窗口,看着云海缭绕,有意无意的开口:“看来南边这雨还得下个几天,不日应该就能放晴。希望灾民们早日能脱离苦海。”
说罢,满意地听着屋内的响动,勾一勾嘴角,信步下了楼梯。之瑶见状,赶紧留了些碎银在桌上,追了下去。
屋门这时才打开,走出一白衣男子,如此温润的颜色,穿在这人身上,却是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那人明显慢了一拍,环视一周,却发现大厅中空空如也。顿了顿足,便走到窗边。从二楼望去,只能看到一抹纯白的背影,在风中远去。头带被风吹的飘摇,像是误入凡间的谪仙,让周遭的一切都暗淡了下去。
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凤轩黎从窗口纵身跃下,迎风抓住了一截缎带。低头看了半晌,握着的手突然紧了紧,又面无表情的将其放进了袖口。
一晃数日,桃花节转眼即至。
丞相府。
语柔青丝如瀑,一袭白裙,坐在美人榻上抱着腿发呆。向来不喜欢束发髻,只觉得繁琐异常太过拘束。想到这,不禁歪了歪头。满眼皆是纯白。当真是爱极了这素色,纯的没有一丝杂质。若寻得君子如若这般,当真是美矣。两人执手相望于天涯,夕阳下,便可以融了这景中
不耐的摇摇头,又想这些做甚么。今晚之事,也容不得自己胡思乱想了。
想罢这才起身,坐在铜镜前细细向本是白璧无瑕的肌肤上贴着什么。本是倾城的容颜,不多时,再回首,却变成极为平凡的样貌。
平日里最是看不起以美色侍人,所以此番易容,便是不想让那人觉得自己只是空有美貌。待到真的嫁入轩王府,只怕也是他掌中的玩物,不过几日便会觉得无趣而丢弃吧。
这才唤来之瑶,二人换了便服,便出府朝市集的方向走去。
弦月悄悄探出头来,在本就素极的衣衫上平添了几丝清冷。脚下踏过见方的石阶,看似稳妥的步伐而心中却始终无法沉寂。
见不到他该怎么办,见到他了,又该如何?
眼见集市已至,可终究也没想出个结果。索性也不去费神,一丝淡然从面颊上一闪而过。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苍泽的桃花节,传说是月老坐下童男童女下凡的日子。每逢农历三月初三,善男信女们会用桃红色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