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嵩到达终南山时已是晚上。远远地只看见山上的积雪在月光下晶莹地反射着光。许嵩感觉心跳微微有些加速:很快,就可以见到三百年前的故友,这种让人无限感慨的事,无论放在哪个朝代都会让人觉得——心情大好。
无瑕的雪依然覆盖了整座山,似乎和几百年前没有丝毫的不同。再往山中前行,远远地看见有些低矮的植物,在白雪中显得异常突兀,凝固的寒气中隐隐有花香。许嵩使劲地动了动鼻子,暗想青逍还是如此这般地爱种花啊。火裳再往前飞了几丈,只见植物旁边有个渺小影子,更近了发现是个人在动。许嵩招呼着火裳停下,影子听见了声音忙站起来,转身看着许嵩。
“青逍,好久不见!”许嵩微微一笑,看着月下那个散着头发的翠绿色衣裙的女子低声说道。
“你是?”青逍迟疑地问道。许嵩背着光,加之是在晚上,青逍只能看清是个男子的模样,在心里暗想会是谁呢,这山上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来过了。
“是我,许嵩。”许嵩浅浅一笑,并未因青逍认不出自己而生气。
“是你,许嵩,你来了。”青逍顿时跳了起来,奔跑到了许嵩的跟前,张开胳膊搂着许嵩的脖子,许嵩见状只得无可奈何地拍了拍青逍的头,然后双手抓着她的肩膀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拔了出来。月光下的青逍已不复当年稚气模样,但她依然如许嵩第一次见到她那般年轻,两只小眼珠骨碌碌地转着,带着些邪惑。
“沙沙沙。”旁边有什么扫雪的声音,许嵩和青逍一起看去,原来是火裳受不住寒冷在用翅膀拍打着一边的雪堆,还不时冲许嵩翻白眼:美人在怀就不管我了?我可是和你相依为命几百年的搭档了,瞧我这柔弱的身子骨,要是给冻坏了怎么办?
“火裳,好久不见了啊!”青逍松开许嵩跑近了火裳,搂着火裳细长的脖子使劲地蹭啊蹭,火裳很是享受地闭着眼任由青逍蹂躏,看着那丢人的样子,许嵩原本是想笑的,可是感觉怎么都像是自己“家门不幸”,忙一手凑近嘴边咳嗽了几声,打断了青逍和火裳的亲密,然后一边用眼神示意火裳注意一下形象一边问青逍道:“不知道山主现在有没有好一些啊?”
听到“山主”二字,青逍脸上的笑意瞬间全无,她松开搂着火裳脖子的手,低下了头,领着许嵩往前边不远处的一个山洞走去。
“几百年了,一点好转的趋势都没有。”许嵩上前摸了摸青逍的头以示安慰。这时,青逍停了下来,看着里面,许嵩也跟着停了下来。山洞和三百年前许嵩来时一样:山洞很大,山壁光滑而圆润,两边对称地镶着夜明珠,将山洞照得如同白天一样透彻。在山洞最里面有一张石床,石床长约一丈五尺,宽约一丈。宽大而简朴,毫不装饰。石床上只有一块椭球形的石头,和别的石头在形状上没有什么不同,只是颜色是青色的。这种青色与翡翠碧绿通透的感觉不一样,而是毫无透明感,青得似一滩长满青苔沉置多年的水。
“要是当年我不曾任性地伤到他,他就不会变成这样了。”青逍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上。许嵩看见了心里也不好受,便转移话题。
“青逍,你知道吗?我找到凌緁了。”青逍抬头直直地盯着许嵩,许嵩脸上透出不可常见的兴奋,然后又摇了摇头:“不,应该说是一个新的凌緁,以婴体的形式出现,完全没有上世的记忆。起初我见到她的时候,她纯净得就像是一块水晶。”许嵩忍不住地就要手舞足蹈起来,看见此情此景,青逍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也许许嵩只有在涉及到她的时候才会这样难以自控吧!
“笑什么?她已经七岁了,淘气得像个野小子一样,你是没见过她,她”许嵩又要喋喋不休地说下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有好多话想要给青逍说,是因为她是青逍吧,那个大而无畏c敢爱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