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想着小姐心虚不宁的样子,秋水有些担忧。今日意晗四人在亭子中对话时她作为一个下人只能远远地站在别处,什么也听不见。
“意晗,不管怎样,我都会保护你的。”秋水伸开掌心,那是一颗血红色的珠子,晶莹剔透,不含一丁点杂质。随后她又握紧了手,眼神刚毅而坚定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此情此景若是被意晗瞧见,她一定会是又恼又害怕的。
今天晚上没有月亮,许嵩有些苦涩地将视线从天边收回来,看了一眼四周,虽然说不出为什么,可是他总感觉这个府上透露着古怪。他不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所以也想不出来一个所以然来。
夜已深了,府上的灯在微风中显得有些寂寥,树木摇晃着,发出“沙沙”的声音,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仿佛鬼魅一般靠近。许嵩扭头看着空旷的院子,眼睛如湖面般沉寂,却在下一秒将石桌上的酒壶拂到了地上。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后,紧接着轻微的几声碎片落地声,酒香顿时弥漫开来,许嵩暗想可惜,地上却凭空出现了几个脚印,而且脚印数还在增加,向着东面眼神去。
“夜已深了,不知深夜拜访所因何事?”许嵩的眸子里透露出冷清,一张原本秀气的脸此刻却像一张被揉皱的纸一样舒展不开。
“你已经看见我了吗?”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然后许嵩就看见一个男子凭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低头看了看地上湿湿的脚印赧然一笑:“我不是有意打扰的,我只是来看看就走。”许嵩呆住,他不是没有见过鬼,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温文的鬼。不知有多少儒士静姝在死后变成厉鬼,或怀恨于世,或痛恨于人,可是眼前的这个,即使身上的白衣已经被染成了灰色,可是他的笑意却未褪半分,居然在这个不见星月的晚上让许嵩产生了一种温暖的感觉,是错觉么?
“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东西吗?”许嵩轻轻道出,语气中却带着不甘。白衣鬼吃惊地看着他,他眼中的悲哀是何曾的熟悉,以前的自己眼中也常出现这种悲哀。白衣鬼浅浅一笑,没有丝毫的嘲弄,“你是在问我还是在问你自己?”
问我自己么?许嵩狠狠地嘲笑着自己。是了,自己只是不甘心看见凌緁和西唯那么高兴地在一起而已。
“去吧,不要吵到别人。”许嵩低下头轻轻地说道,然后自顾自地在石凳上坐下。
白衣鬼一跛一跛地离去,许嵩这才注意到自己看见的地上自己看见的脚印是一深一浅的,原来是这样。许嵩看着脚印突然想笑,心里却是苦苦的味道。
“你是一个好人,好人终究是会有好报的。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庆幸我已经死去,至少这样我可以义无反顾地陪在她的身边。”白衣鬼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愣愣的许嵩说道。许嵩抬起头,仿然觉得背着光的男子在微光中熠熠生辉,灰色的袍子也变得纤尘不染,白的胜雪。这原本该是多么优秀的一个人,本该成为一颗多么耀眼的星星啊,可是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啊?许嵩忍不住在心中感叹。
“这么快就打算走了吗?”许嵩依然坐在院子中赏并未出现的月,白衣鬼又一跛一跛地从东面院子走了出来。听见许嵩的问话,满脸笑意地停了下来,坐在了许嵩的身边。
“今晚本无月,你却一直在这儿赏,想必是有极重的心事才是啊。”
“你知道那边院子里的怪石吗?”许嵩冷冷地问道,本也只是无心之问,并未想过白衣鬼就能回答,谁知白衣鬼想了一想道:“应该是东林月石吧。我生前在笔记小说中看见过,东林月石是能孕育生命的奇石。其它的我也就不知道了,你可以去问问在那边山林里的老榕树,它已经活了几十万年,应该知道那种石头的。”说完后,白衣鬼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那层薄薄的雾,微微一笑:“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失眠,但是我还是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