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跳,连忙垂下眼。
男人说:“就算不是她,也一定是身边的人,此人熟悉朕,熟悉蔚景,熟悉蔚卿。”
男人声音黯哑,说得有些急切,显然心中是起伏的,她缓缓抬起眼梢,看到男人眼中的光亮,她忽然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只是那光亮稍纵即逝,等她捕捉,却早已恢复一片寒彻。
他咬牙沉声:“能如此大胆竟然敢冒充皇
tang后,直接挑战朕,说明此人一定有十足的把握,而且能同时让六房四宫失火,绝非一般人所为,肯定是有组织的c有预谋c有计划的行动,朕等会儿会将所有人集合起来彻查,但是,朕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查出,毕竟对方能做出这些,说明肯定做了周密的部署,又岂会轻易让朕查出?”
她怔了怔,当然明白男人说了那么多,目的是什么,便直接伏在地上,开门见山:“臣妾该怎么做,请皇上明示。”
男人弯腰将她从地上扶起:“朕先查,如若查出,自是最好不过,如若一直到最后都查不出,你就站出,承认那人是你。”
她当时有些震惊,不意会是这样,男人就跟她解释:“这样做的原因有二。”
“第一,你想,如果那人是她,你等于替她顶了罪,就算她对你做了朕的贤妃有何误会,也一定会觉得你当初是有苦衷的,既然你肯不惜毁了清白c冒着生死出手帮她,以她的性子,定然也不会对你不管不顾,后面可以用你将她引出;第二,如果那人不是她,反正也一定是曾经身边的人,你如此冒死站出,对方也一定心有起伏,不明你是敌是友,也定会对你试探一番,而且,此次事件以这种方式结束,也能麻痹对方,让对方以为朕就这样相信c就这样罢了,她们肯定还会有下一步的行动。”
所以,今日在未央宫的前面,两人最后就演了这么一出戏。
铃铛思绪收回,见男人竟一直未回答,凤眸正望着桌案上的烛火,微微眯着,不知在想什么,她略一沉吟,便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皇上是希望那人是公主还是不是公主?”
男人微微一怔,转眸看向她,凤眸中的温润瞬间匿去,一抹厉色腾上眸眼。
铃铛一惊,连忙起身跪在地上:“臣妾”
话一出口,她又觉得不妥,她已经被削去了封号,遂连忙改口道:“铃铛失言,请皇上恕罪!”
“失言?”男人冷然站起,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不要以为你帮了朕,就可以妄自揣测朕的心思!”
“铃铛不敢!”
铃铛勾着头,大气不敢出。
“能帮朕分忧,那是你的福气!”男人沉声,眸色寒凉。
“是!铃铛万死不辞!”
男人拂袖冷哼,转身,大步往外走,轻荡的袍角带起一丝清风拂过额头,铃铛颔首不抬。
身影又忽然站定,返身,沉冷的目光直凝向她:“对了,朕问你,朕记得事先说过,一直到最后查不出,你再站出来,为何朕还没有查完,你就出来了?”
铃铛怔了怔,“那是因为铃铛觉得,就算男人查完,也绝对没有那人,皇宫就那么大,处处都是圣上的人,要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乔装打扮成男人,并非易事。而且女人要装扮成男人,不是光贴张面皮c穿身男人的衣袍就可以的,首先,女人的身材就跟男人不一样,其实,女人我们都查过了,也并未见少人数,不是吗?正如皇上所说,对方明显做过精密的部署,又岂会那般让我们查出?所以,铃铛想,与其最后查完了,铃铛再站出来承认,让人起疑,倒不如先出来,也不会有人怀疑铃铛是故意为之。”
铃铛一口气说完,长睫轻垂,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
男人凤眸幽深,在她身上扬落,定定地凝住她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