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正要押着湘尔下去,湘尔此时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左不过是个死,倒不如现在奋力一搏,腰间的尖刀透过衣衫传来一阵冰凉,两只胳膊被人紧紧的押着,湘尔狠了狠心,拼命的挣脱,果然,腰间的刀刺进了皮肤,一阵钻心的疼痛,湘尔隐忍着,顿时围上来十几个人。
襄美人哪里容得下湘尔挣脱,一旦她摘下了面罩,或是发出什么声音,必定会被梁王识出,情急之中她失声喊道,“她要畏罪潜逃,快给我拿下!”
湘尔大惊失色,就算一死,也要死的清白,不能就这么白白冤死,她慌乱之中想拔出口中的填塞物,欲为自己辩白,却不小心连同面罩一起掀了起来,正巧被襄美人看见,她心里一慌,若是湘尔一开口,事情就暴露无遗了,她心里一盘算,急忙喊道,“把她给我推进湖里!就地正法!”
底下乱成一团,吵吵嚷嚷的,湘尔的声音被埋没了,只能任凭几个彪悍的宫婢将她一直拖到湖边,而此时的梁王根本懒得理会这些,在他看来只要是襄美人的琐事,他都觉得心烦。
湘尔不由分说被丢进了湖中,湖水冰冷,湘尔一下去便开始手脚抽筋,不停的下沉,她惊恐的喊着,“救命我不会水救命”
一声声的呼救,淹没在嘈杂的议论声和丝竹声中,襄美人舒了一口气,冷笑着望着湖中愈见下沉的湘尔,凭你再怎么喊,也注定一命呜呼了。
梁王心不在焉的盯着船上的歌舞,只想对这种寻常可见的事情置之不理,可偏偏为一个熟悉而悠远的声音心中一颤,救命我不会水似乎曾经也是一个这样的画面,就在这个湖边,这个声音令人心痛。
他想到了!那个声音虽然被歌舞声渐渐掩盖,却像一根针一般直插入他的心里,他没有犹豫,纵身一跳,湖水四溅,岸上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梁王在湖中摸索了许久,终于在临近湖底处找到了已经下沉的湘尔,他死死的抱住她,生怕一松手,她便永远与他生死相隔。
等在岸上的翰林带了一干人马,见梁王抱着湘尔浮出水面,急忙命人将二人拖了上来,梁王这一举动让柳夫人着实乍舌,她失落,失意,失望,总之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奋不顾身去救一个女人,同柳夫人一样惊呆的还有襄美人,但她更多的是惶恐。
太后急忙赶了过来,上上下下打量梁王一番,梁王虽熟识水性,见他虽无大碍还是忧心忡忡,道,“立儿啊,你想吓死母后?为什么你要为了救一个人犯冒这么大的险,快去叫御医来看看!”
“母后!”梁王沉思了片刻,说道,“她不是什么人犯,如果有人说她是人犯,儿臣打死都不会信。”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不解道。
梁王站起身,的衣服在寒冷的夜风中像是一快冰疙瘩,但他早就顾不得这些,命人将湘尔抬去了自己的建德殿,又传了御医好生医治,待人群散去,梁王才道,“母后,她是儿臣的心爱之人,母后可否给儿臣时间,查明真相,到时候儿臣自会给母后一个交代!”
不等太后说话,梁王一个侧目,朝着襄美人走了过去,襄美人自知不妙,却若无其事的站直了身子,梁王微微眯了眼,眼眶的轮廓更加清晰,“刚刚你说什么?推入湖中!就地正法?”
“这臣妾是担心人犯垂死挣扎,伤害到殿下和太后”
“够了!”梁王一声喝令,吓得襄美人一个激灵,“湘尔是否是人犯,本王自会查清楚,但你生性心狠手辣已是暴露无遗,留你这样的女子在身边,朕只怕会噩梦连连,来人!”
翰林颔首来到跟前,梁王道,“清雅殿美人襄氏,言语有失”翰林一听急忙将梁王拉倒一边,轻声道,“殿下三思,今日早朝襄大将军请旨征战西北,此刻已在路上,这个时候若是将娘娘降位,怕是要乱了军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