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她坐在摇篮边又端看了一番沉睡的幼童,才吩咐了人请来了宫里的新贵微夫人。
叶双微一身繁复宫装进得殿来的时候满是得意,待看了憔悴不堪的青贵妃的时候,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叶双微戒备地打量着眼前曾经风靡一时的贵人艳妇。
莫青离清浅一笑,却是我见犹怜:“当初你让玲珑害我,如今我命不久矣,你该高兴才是。”
叶双微皱眉,只听青贵妃抱了孩子交到自己的手中又道:“我晓得你爱慕着皇帝,我也明白你为何会那般恨我,如今我大限将至,只希望你能待我将这孩子抚养成人,莫要叫他被人欺负了。”
孩子?叶双微垂头瞧了瞧睡熟了犹面带着笑意的孩童,心里也是一阵欢喜,只是她与这青贵妃并无交情,又曾是生死情敌,她这么做可是又什么阴谋?
思量至此,叶双微凝眉问道:“为什么是我?”
莫青离早便知道她会有此问,笑了笑回道:“因为这是他的孩子,只有你才能爱屋及乌。”
叶双微哑然,只觉得怀中的孩子越来越重,只觉得那眉眼越看越像是皇帝,一般无二。
却见青贵妃转身朝里走去,边走边叹道:“带他走吧,皇上会好好待这个孩子,自然也会好好待你。”
叶双微无言,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王禹少不过给了她个名分,她明白皇上的心里,只有一个青贵妃。
孩子走了,殿里一下子更是空了。莫青离唤了了女官输了清爽的乌蛮髻,妆奁内那支被摔成两截又被重新修复的紫玉燕钗凄冷地躺在那里,她伸出手去摸了摸,触之冰凉,那是赵子霈送给自己的第一件礼物,也是他留下的唯一一个念想。
“娘娘要插这支钗么?”女官见她陷入了沉思,问道。
莫青离摇了摇头,将那妆奁一阖,抬头看着铜镜中装扮一新的自己:“不用了,将这妆奁中的东西拿下去分了吧。”
女官错愕,几疑是自己听错了,只这么一愣神儿间,青贵妃已是离开了内殿,朝皇帝所在的龙阳殿而去。
王禹少忍将不住又咳了几声,只觉得嗓子干痒,一模桌上的杯盏,才发现原先放置茶盏的地方早已空无一物。
刚准备发火,抬眼却看见了立在身边的他,只见王禹少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动也不动。
莫青离亲自拿了食盒,从里面端出了一碗汤来道:“秋季容易上火,还是少喝些茶,多喝喝清爽润肺的才好。”
王禹少回过神来,猛地抓了她还端着冰糖雪梨汤的手:“你还是在意我的是么?”
莫青离只朝他笑了笑,执了小勺舀了递到他的嘴边,王禹少乖顺地喝了,明明是冰糖熬制,他却觉得苦涩难当。
“你是我孩子得父亲,我自然是在意你的,那孩子都快满三个月了,还不曾有个名儿呢。”莫青离又舀了一口递送过去。
王禹少却将她的手一推,将她拉进怀中道:“你要走了么?”
莫青离一手还端着汤碗,就那么呆呆得僵在原地,待他的心跳稍有平缓,才开口笑道:“我能去哪呢?我早就是那折了翅膀的飞鸟,再离不开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
王禹少却是不理,只将她紧紧地揉在怀中,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揉碎然后融进自己的身体一般:“当你将赵氏的两个孩子送走了之后我便晓得你终有一天也是要走的,所以我迟迟不想给我们的孩子起名,便是希望你还能看在他的份儿上留下来,留在我的身边,可是原来他的分量也不够。”
莫青离久病沉疴,那汤碗也是觉着重了,再是端不住,连带着那把瓷质的小勺一起坠落,只听“哐当”一声,已是碎了一地。
“我也舍不得孩子,只是我却是不得不走啦,这一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