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怀赏自己些个金银倒是其次,起码不会因此吃醉了将军府。
却不想王将军却是横眉一挑,瞪得江郎中直哆嗦,扑通一声跪了,才听王将军又道:“果真已有了五个月了么?”
江郎中也是通透之人,一听这话亦是明白了几分,只是话已出口,若此时改口倒是说明自己的医术不精了,况且即便要改口,也不晓得是往大了改还是往小了改,当下也只好硬着头皮道:“小人坐堂诊脉二十年,还未出现过谬误,夫人这一胎确有五月有余。”
五月,五月之前她还在冷宫,那赵子霈远在西山,可她为何偏偏要谎称只有三月的身孕呢?是为了欺瞒自己,还是为了骗那赵子霈?
“你醒了?”王禹少一直守在莫青离的身边,一见她醒转便淡淡地问道。
莫青离看了看周身的环境,只觉得熟悉,略一思量之下才醒得自己正身在将军府的“青园”,明白了过来之后不免一惊,嚷道:“玲珑呢?我怎么会在这里?”
王禹少瞧着她脸上明显的惊怒,心中一阵刺痛,只坐在窗前叹道:“她忙活了大半夜,这回去下人房里睡了,倒是你,一睡就是八个时辰。”
八个时辰?原来都已经那么久了呢,本来只想偷偷出宫见了王禹少便回,这么一来倒是彻夜未归了,宫里若是知道了皇帝独宠的贵妃娘娘私自出宫整夜未回,又会是怎样的光景呢!
“你一直在这里守着?”莫青离借着凌晨的晨光抬眼打量着许久未见的王禹少。
王禹少却看着有些落寞,迎上她冷冷得却又充满了思念味道的目光,轻声道:“玲珑说你在来将军府的路上发病昏厥了,我只好请来了许太医替你瞧病。”
一听说是请了许太医,莫青离悬着的心也跟着一松,又听他不紧不慢道:“后来你还是不醒,我觉着不放心,有请了一位有名的郎中来……”
“你”,不待他说完,竟莫青离抢先打断了,“本宫乃是金贵之身,几时轮到宫外的一些个没用的庸医来说三道四了?”
王禹少沉默,看着她突然的怒意,只觉得心酸:“不过是诊了个脉而已,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莫青离眼中蕴着盛怒,撅着苍白的唇目不转睛地盯着同样端看着自己得王禹少,是探究,是疑问,是不解,可是事已至此,终究不能回头。
“那位郎中都说了什么?”莫青离转眸一叹,不再看他。
王禹少也偏了头看向暴雨将至的窗外:“大夫说你身子弱需要好生调养,又说你还剩四个月左右便要临盆,切不可再舟车劳顿。”
这话虽然说得隐晦,莫青离又哪会听不出来?都说是十月怀胎,其实九月后便已经足月了,若真如她对外人所说腹中的胎儿只有三个月,怎么说也该是六月后才能临盆,王禹少既如此态度,应该是已经知道真相了。
可是知道了又如何?她是赵子霈的妃,是睿宫了盛宠无二的青贵妃。
“为什么?”他的脸上写满了悲伤。
莫青离不忍直视,匆匆收回了目光狠了心道:“不为什么,只有这样我才能保住现有的荣华富贵。”
王禹少却猛然找了起来抢到她的身边,扳转着她固执的肩,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说谎,你这般委屈自己不过是为了保住孩子,保护我,你这般做,置我这个亲生父亲于何地?连自己心爱的女人和亲生的骨肉都不能保护,我还算是个人么?”
莫青离被他的手抓得有些疼,只是皱了皱眉却忘记了喊痛,告诉了他又能如何?难道当真要做那红颜祸水么?当初离开冥府的时候本以为自己会狠得下心,会为了报的大仇不屑一顾,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若是为了自己的私怨而致使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她做不到,永远也做不到。
“你知道了又能如何?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