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盏煤油灯。油灯烧出的烟,顺着灯罩往外冒,诡异的形成一股浓烟萦绕着神牌。
牌位上写着:扫帚星马氏。
“牌位怎么压着一个老人?”王曼害怕又好奇的四处打量。我说:“那是姜子牙。”
“呃?”王曼愣愣的问:“为什么要让马氏踩着姜子牙?”
我懒得搭理这个问题宝宝,没好气的说:“听说这样能请瘟神,为什么要踩姜子牙?你问我,我问谁?”
齐老头突然出现在我背后,他瞅着神坛说:“用扫把星吸收霉运,只能暂时帮你们压制麒麟厄运。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源头在死麒麟身上。”
王曼拉了拉我的衣角,急切的想要解决她三爷爷的事。
“齐老,有个事情……”我开门见山的把事情说清楚。齐老激动的指着棺材板说:“我放手了,谁放过它们?”
一张张凛冽恐怖的脸在棺材板上浮现,王曼捂住了嘴巴。
“有什么办法?”我问。齐老头说:“除非你让县城隍重掌神位,城隍有能力避开因果送它们下去。”
王曼期待的看着我。我陷入了两难的选择。过了好一会,我说:“我帮它再掌神位,不过,您得帮我拖住麒麟厄运和雷冲。”
“行,不过你得想清楚了。”齐老头叹息着。我坚定的说:“当然。”
王曼咬着嘴唇说:“谢谢。”齐老头再次长叹一口气:“丫头,你想的太简单了。虽然封旧神对姓陈的不难,关键在于城隍为恶,他会跟着遭报应。”
“要不算了?”王曼小心翼翼扯了扯我胳膊。我冰冷的对齐老头说:“明天半夜子时你带城隍到县里登神位。”
让王曼留下照顾关铃,我走在路上,寻思着怎么封一个没有个人意识的城隍出来。王曼气喘吁吁的追来,站着不说话。
不大的风吹着王曼发丝,成熟妩媚的脸,看着挺养眼。她捏着粉拳,猛吸一口气说:“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欠我一个人情。”我拿着九节竹在地上画了半个圈。“就这事?没有别的?”
“没了。”
王曼不爽的转身,踢着小石子,嘀咕着模糊不清的话往回走。
我静静的再次上路,没走几步,感觉背后有双眼睛看着我。知道是王曼,也懂她的心思,我保持着淡定的步伐继续走。
前面的路只能我自己走,任何人也没法陪着我一起。
“喂!你是真傻?还是假笨?”
王曼再次追上来,又露出了凶巴巴的表情。我装着莫名,疑惑的问:“什么真傻还是假笨?”
“孬种,胆小鬼。我知道你在车上讲的是自己,我都不怕陪着你一起走。你能像个男人嘛?”王曼闭着眼睛,一副舍身取义的样子。
我站了好一会,悠悠的说:“冲动和决心解决不了问题。你能解决麒麟厄运和雷冲吗?能保证叶知秋不再动手?又或者你能摆平五棺绝龙局,再搞定关铃的杀父之仇?”
“可是……可是……”王曼哽咽着。“就算……就算……解决不了,也能一起面对,大不了就是死!”
勇气可嘉,就是傻的可爱。
“明天我们结婚吧!”我严肃的说完。王曼像根木头杵着,过了好一会说:“我认真的,你能别以这种表情开玩笑吗?你明天不是要去封神吗?”
她提到封神,露出了迟疑,应该是明白了一种叫距离的东西。封神对她来说是神话,却是我马上要做的事情。这就是距离!
客观的事实面前,“大不了就是死”的勇气再足,也只是一句口号。
我头也不回的走了,留给她一个远去的背影。
深夜,我背着包,提着铁锤,来到土地庙前,点了一炷请神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