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节

    黎小雀看着比她想象中整齐很多的墓地，心里也觉得诧异，难道有人来吗？

    “可能是以前的邻居吧，见我这么久没回来，看不过去了呗，呵呵。”黎小雀将带来的祭品放下，跪了下去。

    这个地方明显刚刚有人来过，香灰应该是刚刚燃尽的，这里风大，按道理早该被吹走了。冷焰像要猎物般看向通往目的的两条小路，一条小路中间被两旁伸出的荆棘草木之类的挡住了，而另外一条，荆棘是往两边伸的，那常来拜祭的人应该是在这条路上来往。

    “小丫头，可能还真的有人常来拜祭的妈妈呢。”

    小路的尽头，树木摇动了几下又停止了。

    “你说什么？”黎小雀没听清冷焰近乎自言自语的话。

    冷焰看着路的那端，若有所思。

    拜祭完妈妈，两人很有默契地没有开车，沿路走着，没有人讲话，保镖开着车，缓慢地行驶在后面。

    黎小雀坐在路旁的栅栏上，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云在好远好远的地方，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但是，云那么远，那么飘渺，她怎么能够得着呢？

    泪水从眼眶流出，顺着脸颊流下，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么渺小，力量是多么有限。

    冷焰双手插在兜里，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但是看不见她的泪。

    其实到现在为止，他依然不知道黎小雀为什么突然决定留下，不再去见慕世豪，而且也绝口不再提起他。但是他没有问，他也不会去问，只要她想做的，他都会满足她，这就是他爱她的方式。

    “冷大哥，走吧，回去了。”

    “好。”

    “对了，我报了一个学校念夜校，他们有一个可以出国深造的名额，我想要争取。你说我行吗？”

    “当然。”

    “真的？”她回头，做出夸张的，不相信他会认为她行的表情。

    冷焰低头笑了，抬起头说，“你是我见过的这个世界上最有毅力的女孩子，你一定会得到幸福的，还有你所向往的一切。”

    “我可以理解为你对我的恭维吗？”黎小雀笑着问道，她举起左手捶了他一下，右手依然使不上力，现在吃饭都改用左手了，也在慢慢练习用左手写字。

    “我很客观的。”

    听罢，黎小雀转过头去，脸上的笑容慢慢隐了下来，她所向往的一切？幸福？那是什么？

    尔鱼气喘吁吁的蹲在大树后面，直到那两个人的身影走远了，她才敢从站出来。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尽管穿了宽大的衣衫，肚子也已经微微凸出来了，脸也比之前圆润了一些，看得出孕相了。自从怀孕，她便常常用走路的方式来锻炼，一个人生孩子，将来还得一个人带孩子，她得有充沛的体力才行。

    她边走边胡思乱想着，自从，黎小雀上回昏迷不醒她去了一回医院后，很久没有只关注过外面的事情，只是安心养胎，所以，很多事情她都不清楚了。

    他搬到大明山的分部来么？还是专门陪她来拜祭的？陪她来的人怎么不是慕世豪而是冷焰，她上回看到黎小雀受伤，慕世豪那紧张的样子，以为他们两个已经修成正果了。

    他们有没有发现她？有没有看出那块墓地有人来拜祭过？黎小雀可能没有，但是冷焰肯定是有的，没有什么能逃脱他敏锐的观察力。尔鱼不禁责怪自己的大意了。

    是的，冷焰盟盟主冷焰的得力助手，黑道社会最厉害的女人，自称是同性恋的尔鱼尔堂主，就是——黎小然，是黎小雀的亲生妹妹。她第一眼见到黎小雀的时候就认出她来了，但是黎小雀并没有认出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来。或许，因为尔鱼是被迫抱走的一个吧，所以，她总是会很努力地去记住亲人的模样，她害怕某天突然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