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再被带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海愿双手环抱着肩膀,靠在软榻上缩成了一团,纤瘦的肩膀还在微微的颤抖着。舒残颚疈而这间朝祥宫里目力所及的地方,床c桌c椅c几都碎了一地,满地都是瓷壶和茶杯的碎片几乎不能落脚。但却唯有海愿所在的那个软榻,以及那软榻周围的一圈算是干净且完好的。
“主子。”曦忙奔到了海愿的身边,坐在榻上伸手握住了海愿冰凉的小手。昨天被带下去,曦也没有被为难,还有人给她扔了一套衣服。曦担心了海愿一晚上,今天天还没亮就被两个嬷嬷拉出来好一番洗漱,又换了衣服带过来,却看到海愿还算好,也才松了口气。
“曦!”海愿抬头就看到了已经换好了衣服c梳理整齐的曦。她听到钟离钏说带曦过来,在海愿的意识里,以为他是要继续威胁c恐吓自己的。却没有想到面前的曦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好一些,心放松了下来,却再也经受不住那一整晚的担心和恐慌,扑进了曦的怀里,孩子似的大声的哭了出来。
曦慌了一下,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海愿,在她眼里的海愿从来都是坚强的,即使再心痛的时候都会坚强的一笑,可现在这样的海愿真的像是个受伤的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尽力的拥着海愿的身子,在她是背上轻轻的拍着,直到海愿的哭声渐渐的小了。
在朝祥宫外,映着晨光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形听到了从殿里传来的一阵哭声,那哭声和昨晚那清脆幸福的笑声完全相反,满是哀怨和无助,凄然的令人心疼。
钟离钏的浓眉紧紧的拧在了一起,一张刚毅的脸庞显出冷硬的线条,他不明白,为什么在那个破烂如柴房的晚栖阁里,她可以那样欢快c幸福的笑着;可才一个晚上而已,在这个象征着太子无上权威的朝祥宫里,她却哭的那般伤心。即使在自己许诺她所有之后,竟然还会显出那样决然的一种悲切来。
迈开大步,钟离钏想越快离开这里越好,不再听到她那一声声哭泣,心里就会继续的硬下来。那样,才能让他自己不至于马上就放开手;他也不想放手,即使抓着她一起下地狱,他也愿意。
海愿哭的畅快了,爬伏在曦的怀里喘着气,她感觉虚脱无力,却不敢睡着,她怕那黑暗里再看到让自己揪心的一幕,再听到那个稚嫩的声音对自己说话。她可以坚强,但是没有了宝宝,她会怎样连她自己都不敢去想。
有宫女和内侍进来,把宫里地上的碎片打扫干净,接着又来了十几个侍卫,将朝祥宫里的那张大床抬了出去。期间,那张床因为比两扇对开的大门还要宽,那些侍卫竟然抽出腰刀,将床边砍了一块下去。这样的动作令海愿有些吃惊,这是太子的东西,他们竟然如此的大胆?还是代表着一些其他的意思?
接着又有宫女提着几个食盒进来,后面是几个内侍抬着一张长桌,看来是临时的,因为并不十分的华丽。那内侍将长桌摆在了软榻前面,宫女们就陆续的上前,将手里的食盒打开,把里面的食物依次的摆上了桌。
虽然不是满满的一桌子山珍海味,但各式精致的点心和小菜各有十几样之多,而且后面还端上了四只海碗,每个碗里都是不同的粥,红豆粥c香芋糯米粥c瘦肉粥和白粥,最后还端上了一只玲珑剔透的碧玉盅,打开就是甜香扑鼻,是一碗金丝燕窝粥。
“夫人,请用。若是不合心意,厨子马上就做,只需稍等就好。”宫女们说着,还上前用小勺子将每样菜都往一只白瓷碗里盛了一勺,然后递给了后面的两个内侍,那两个内侍就逐一的尝了起来。
这样的待遇,海愿就是在瑾王府的时候,见钟离域也没有这样的,现在不知道怎么就用在了自己的身上。所以,当那些宫女再将银鎏金的筷子递上来的时候,海愿愣愣的看着,没有伸手去接。
“夫人开恩啊,若是奴婢们服侍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