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又近距离地坐到了一处。
大夫人对侯爷卫文贤的心情十分复杂。前世里,她一开始的时候是怨恨卫文贤的,怨恨他明明有许多种方法拖她出深渊或是干脆任由她在深渊里自生自灭便罢了,这个她一直当作兄长来尊敬的男人却宁愿选择同她一起坠落深渊,还让她多了一份割舍不断的牵挂,教她只能活在充满了悔恨与绝望的日子里。
又是这个男人,在她最孤独无依的时候给了她一个家,用宽容地态度面对她每一次的决定,如同他们最初相识的模样。
大夫人暗暗叹息过往,终于还是执起水壶给卫文贤倒了杯水,“侯爷喝水罢。”既是上天教她重活了一回,那便努力改变上一世的结局罢。上辈子她舍了所有的牵挂与羁绊只为求一个心安,这辈子的好日子才刚开始,她是再不可能轻易放手的了。
卫侯爷惊讶地挑眉,没曾想方敏毓竟有主动同他开口说话的这一日,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应该说什么才好,只默默地端了茶喝。
虽然两个大人之间气氛沉闷,耐不住马车里头还有几个小的,尤其是明妍同子钰撞上,简直就是俩逗趣的活宝,听到孩子们的童声童语,即使是再沉闷的心情都能跟着敞亮开来。
庄妈妈听了回过来禀告给白老夫人,老夫人念了句“阿弥陀佛”,直道莫不如把子钰讨到大房里来才好,可不就正儿八经地像是一家人来着。真真的就是她的好外孙,走到哪里都是惹人喜欢的。
等到了晚上齐聚松龄院用晚饭,白老夫人特意寻了侯爷卫文贤私下里郑重嘱咐道:“既是回来府里,哪有堂堂侯爷一直住在书房的道理,该住哪里就得去哪里,免得教外人瞧了笑话去。”
见大儿子仍旧木着脸一副无动于衷的倔强样,老夫人使出杀手锏道:“若是真就这么僵持着不作为,也行,反正我已许了敏毓,若你们再无子嗣,我便做主教你们和离,免得一直相看生厌到老,平白地浪费我抱孙子地机会。”
卫侯爷听了老夫人的话,终于坐不住了,问道:“娘如何能说出这等话来,敏毓如今除了侯府还能往哪里去?”
“事情早已过了这些年,谁还记得长公主府里有个敏毓郡主,离了咱们侯府,或寻了尼姑庵里去住,或是往北疆寻了她亲姐去,总好过住在点苍院里如个牢笼一般,等的心都死光了,你就能得到好了?”白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质问道。
卫侯爷被问得有些狼狈,躲开母亲的视线,喃喃道:“她不是还有明妍么,儿子见她们母女两个相处的倒还好。”
白老夫人这一回倒真的想一巴掌把儿子给拍醒了,看着是个聪明绝顶的,于情之一字上竟是个傻的,难为两个人折腾这么些年,竟还没折腾出子丑寅卯来,气笑了道:“她又不是寡妇,凭什么叫人家只守着一个女儿过活?侯府上上下下这些辈里只出了你爹一个不着家的,莫非你还打算同他学去?既是你爹这样不着调的,也是给卫家留够了香火才想着作乱,轮到你竟是连你爹都不如了,你叫为娘应当怎样想?”
卫文贤仔细看了老夫人,见老夫人不像是说大话唬人的样子,只觉得惊讶,疑惑道:“娘以前不是一直不喜欢敏毓么,怎么如今到像处处替她说起话来?”
白老夫人被儿子的直白问题噎了一下,恨声道:“还不是教你们两个给折腾的,她那会哪里像是要好好过日子的模样?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狠下心来不闻不问的,叫谁见了不觉得寒心。我如今也不是为她说话,只是瞧我那小孙女可怜罢了,遭了场大难才换来娘亲疼爱,亲爹倒是只知道过自个的逍遥日子。”
“明妍之前出了什么事?”
白老夫人见长子确有态度软化的迹象,便把明妍在百花园里的事给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当天晚上,章妈妈在睡梦中被人叫醒,全身黑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