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规定,犯人不能用现钱。”
上了车,她摇下车窗,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监狱大门和布满铁丝网的高墙,脑子一片空白。直到车子被尘土掩盖,看不到监狱的只叶片瓦,她还保持翘首姿势。心里默念,暂别了,申明,以后我会是这里的常客。
一天晚上,于小月提着大包小包敲响了申明家的门。开门的是朱莲花。于小月叫了句:“朱阿姨。”刚把脚抬进去,被怒不可遏的朱莲花推了出来:“滚,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肠。”于小月低头哈腰:“朱阿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今天没别的意思,只是来看看你和乐乐。”乐乐听到声音从房间出来,满眼怒火地瞪着她。这怒火,分明积聚了50当量的爆炸力,瞬间要把她炸成齑粉,惊得她不寒而栗。见此,她只得默默退出,心里却似有万只蚂蚁在噬咬。
她想起柯露,申明的情人与最爱。如果她定期去探望,无疑是一绺春风和一剂良药。她约她到咖啡屋见面。谁知柯露翻脸不认人,好似她生命里不曾有过此君。
于小月不解地问:“你们那么好,不想他吗?”
“好个屁,他心里什么时候有过我。告诉你,我受够了,自他进去那刻起,他在我心里就死了。”柯露嫌不够狠,还吐出一句粗放,“他妈的,我早就想把他的那个剁掉。”
于小月心里骂道:“申明,你瞎了眼,怎么结识这种无情无义的女人?”心里骂归骂,表面上还得求她,“柯露,他已经崩溃,这个时候,只有你能救他。求求你,去监狱看看他。也许你一个笑脸,一句贴心话,就能振奋他的精神。”
柯露根本不听她的劝,冷冷地说:“谢谢你还记得我,拜拜。”提起挎包掉头而去。
望着她远去的背景,于小月喟然长叹,世上怎么有这种薄情c冷漠c无耻之徒?申明与她亲亲热热2年,最终落个“想把他的那个剁掉”。
管山是条硬汉子,除承认给过申明两笔c于小月一笔钱外,什么也未招供。而申明c于小月的钱在出事前已收回,只在申明那儿打了个盹,算是犯罪中止。检察院对此无法做出行贿认定。申明判刑不久,管山走出了拘留所。
管山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收集证据准备对高原反击。他有个内弟曾在部队当过侦察连长,转业后到了华锐医药公司,任公司办公室主任。当内弟弄清姐夫进去的缘由,派人紧盯高原,试图找出反戈一击的证据。内弟越过管财务的副总动用大笔资金请私人侦探,在1年多的时间里,收集了高原大量寻衅滋事c偷税漏税c非法经营c票据诈骗c行贿行色等证据。其中有不少证据涉及于小月。管山一看到这些证据,欣喜若狂c击掌叫好,立即找到堂兄刘副厅长。刘副厅长党校同学匡学民刚调任市检察院检察长。三人一合计,有了内弟实名举报,并附上大量影件c影像及凭证。匡检察长新官上任三把火,立即启动侦察程序,在一个雨夜,把高原带进市检察院。不久又把姜思平请了进去。
暑假,于小强c贾婷婷带女儿陪母亲到南都散心。何淑华说散心,实则是想看未来女婿。平日电话,何淑华多次问起女儿婚事,于小月一味搪塞。有天晚上,于小月接完电话忘关机,让何淑华听到她与高原逗闹的声音。第二天,母亲逼问男朋友是谁?她刚狡辩,何淑华就说:“别编了,昨晚都听到你们逗乐的声音。”于小月愣怔片刻,脸颊顿时火辣,羞得忙向母亲告饶,只得如实相告。母亲专门来看高原,又逼得紧,她只好硬着头皮给高原打电话。
电话关机,大白天的,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她甚觉奇怪,给姜思平打电话,也是关机。她骂了句:“见鬼了。”母亲问:“怎么啦?”她咕噜一声:“找不到人。”母亲以为她在忽悠,不高兴地嘟起嘴。她问蓝燕,蓝燕也在骂娘,说找了姜思平2天,一直关机。以后几天,她和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