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于小月以同学聚会为由向肖成国告假。肖成国脸上露出不悦。于小月搂着他说:“放心,下午5点前一定回来。”
周全开辆切诺基来接她。她在副驾驶上一落座就说:“咦,不简单,买车了。”他笑笑:“借的。不过已有购车计划。估计一年后就可开着自己的车满世界跑。”
深秋时节,沿途已是落叶纷飞,草叶焦黄,但一朵朵金黄的秋菊却开得灿烂辉煌。进入松林地带,依然是满山青翠碧绿,仿佛春的面纱还未揭去。山雀c白鹇c画眉c黑脸噪鹛c红嘴鸥c蜂鹰c火斑鸠等在松林中飞来飞去c喳声不断。经过云岭草皮,于小月触景生情,轻叹一声,口里念念有词:“想当年,景色依旧;叹今岁,情意已逝。”周全知她的心境,腾出右手拍拍她的肩,说:“不要这么悲观。”
车子拐了几道弯,很快到了山腰。泊好车,两人一前一后进入雨露寺。雨露寺前低后高,依山而建。大雄宝殿c福禄殿c长宫殿依次往后排开。于小月叫周全在大雄宝殿等,她直奔长宫殿。长宫殿已是人声鼎沸,佛音袅袅,香烟缭绕。不少少妇双手合十,虔诚地向观音菩萨跪拜。她仰头瞻望观音菩萨像,慈眉善目c爱意无边,顿生敬畏之感。塑像两边垂下一副楹联,上书:大德曰生,愿众生生生不已;至诚无息,求嗣息息息相通。这副求子楹联,承载了多少求子少妇的厚望,以致殿内川流不息c香火不断。于小月点燃三炷香,双手举过头顶,闭目许愿,跪在蒲团上虔诚三拜。拜毕,将香小心翼翼地插入香炉内。然后伸手至签筒内搅了搅,抽出一支,只见上写:出入营谋大吉昌,似玉无瑕石裏藏;若得贵人来指引,斯时得宝喜风光。她暗想,这是一支上上签,有珍宝之相,待那天贵人指引,必有好兆。
她踅回大雄宝殿,与周全会合。这里香客比长宫殿少了许多,看来求子的远比祈福祈寿祈运的多得多。于小月望着高大威猛的文殊菩萨,对周全说:“既然来了,你也卜一卦吧!”周全摇摇头:“我没什么祈望,今天主要是陪你。”于小月对他嫣然一笑:“谢谢!愿文殊菩萨保佑你。”
出得雨露寺,两人往山顶登阶而上,大约半小时,到达顶峰半腰处。周全望望峭拔的峰峦,有点怯场,想打退堂鼓:“别往上爬了,就此歇息吧。”于小月因抽了上上签,心情大悦,加上久未爬山,意犹未尽,想登个痛快,就鼓励道:“再爬半小时,就可到顶峰,加把劲吧。”于小月从小在农村长大,登山爬坡是她的强项。周全就不同,打小在蜜罐里长大,除了在球场上奔跑一阵,从未这样强体力地登过山。看于小月兴趣不减,周全只得舍命相陪。越往上走,台阶越陡。而于小月劲头越来越大,登山的速度不减反增。这下可苦了周全,他手脚并用,使出吃奶的力气紧追其后。到达山顶时,他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山顶上有块一平方公里左右的天然坡地,上面杂草丛生c荆棘铺地c矮松间立。不知何因,山顶上除了他俩,杳无人迹。两人并肩站到一块裸露的麻石上,迎着温暖的阳光,翘首眺望。视线可及处,是绵延起伏的南都建筑群,平时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此时像火柴盒一样有序地排列在大地上。南江像一条白练弯绕在南都的腹部和两头。一阵风吹来,惊飞了栖息在矮松上的红嘴鸥c蜂鹰c火斑鸠。冷风一吹,周全猛然打个寒战。于小月问:“冷吗?”
周全跳了跳,说:“不冷。”
于小月指着一幢高层建筑说:“好像是我院外科大楼。”二附院去年落成的外科大楼高达35层,是市内标志性建筑之一。
周全也指着外科大楼不远处的一幢白楼说:“好像是我院的综合楼。”
两人就这样指着这栋楼猜测是某单位,指着那片地判断是某学校。两人越看越来劲,越说越靠近。周全感到女人微汗中散发出来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