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什么，低下头，自顾自地玩指甲。

    申明问：“晚上有空吗？有个饭局想请你作陪。”自当上组长，他陷入没完没了的应酬，经常在她面前发牢骚。她知道，这种牢骚，实际上是故意显摆和炫耀。以前，看别人前呼后拥应酬不断，他时不时露出艳羡和妒忌。现在，有了和别人平起平坐的待遇，他怎不暗自高兴趾高气扬？

    于小月捂住下巴：“刚拔牙，消受不起。”说罢，调侃一句，“下次有好饭局，别忘了带上我。”

    中午回到家，肖成国问：“是找焦主任看的吗？”当听完她的解释，他一下陷入沉默，想不到世界那么小，两个冤家又碰在一起，而且成为医患关系。

    看他脸上飘过乌云，她马上解释：“除了牙病话题，我们什么也没说。”

    肖成国吁声长气：“我没这么小心眼，主要是想起你们的过去。同时，也想起我的过去。”

    于小月不愿与他谈及那段心碎的往事，系好围裙准备午餐。

    过了两天，她感到伤口有点隐隐作痛，就打电话询问原因。周全听后马上做出判断：伤口出现炎症，过来作点处理。待她到得医院门口，他已在那儿等候。处理极其简单，周全只给她清洗了一下伤口，开了几片消炎药。送她下楼时，他邀请她晚上到咖啡屋坐坐。她一口拒绝，理由是牙痛不想吃热饮。他解释没关系，流食和软食尽可放心吃。她还是不动心，推脱以后再说。他不再纠缠，只道以后定要给面子，让他有个道歉和悔过的机会。

    费去一个多月时间，她的假牙终于种好。周全的医术极其高超，假牙种得如同原齿，天衣无缝，毫无二致。周全得意地问：“怎么样，满意吗？”她左看看右摸摸，高兴地说：“挺好，比我想象的好得多。想不到你真的圆了儿时的梦。”又问：“还画画？”周全咧咧嘴，摇摇头：“早丢到太平洋去了。”他那幅《雀跃芦苇》工笔画永远定格在她脑海里。周全又趁机邀请她晚上去咖啡屋坐坐。这次她没有推脱，只是低头不语。他热情地劝道：“去嘛，事情过去那么久，权当叙叙旧。彼此都结了婚，还担心什么？”她想想也是，在当下，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就满口答应。

    她早早地回家给肖成国安排晚餐，编排说老朋友于萍约她出去坐坐。他毫不怀疑地点头同意并开了句玩笑，“以前，你们合起来骗我，以后不会再骗我吧！”她脸一红，嗔道：“去你的。”

    几天前，她与于萍在商场不期而遇。多年不见，两人相貌发生不小变化，于小月越发丰满性感，于萍则发福许多，眼角出现不少鱼尾纹。两人亲热地拉着手，互相谈了别后情况。于萍2年前转为院长，工作更为繁忙。她一到任，到处烧香拜佛，求爷爷告奶奶，终于感动“上帝”，要来一笔资金，接着又引进一笔善款，福利院从此脱胎换骨。于萍请她到福利院来玩，感受一下新环境，再好好喝上两盅。她也请她到单位和家里做客。所以，这次于小月又想到打于萍的牌。

    他俩来到悦心咖啡屋。悦心咖啡屋坐落在南都中心商业区，装修极尽奢华。室内仿欧式设计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一进屋就有一股法国波西米亚的浪漫风情扑面而来。保罗&8226；莫里哀的《蓝色的爱》轻音乐在大厅里绕梁回旋，每个音符都渗透着法兰西民族特有的浪漫情调，让人联想到葡萄酒c玫瑰c郁金香c地中海的阳光c情人的欢笑和眼泪。他俩选择一个两人卡座坐下，身穿红色燕尾服的俊男立即递上菜单。周全点了她喜欢吃的点心和咖啡。以前，他们去过多次咖啡屋，不过没现在这么华丽耀眼。周全轻声问：“喜欢这里的环境？”她点点头，微闭双眼，静听美妙动听的轻音乐。她感到音乐华丽而不艳俗，浪漫而不轻浮，粗犷之中带着细腻，热情之中蕴藏着宁静。音乐基调是蓝色的，像地中海海水那样蓝，沁人心脾，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