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夫人笑吟吟的把红布包推回到陌晓美怀里:“给你就拿着,这些是我太祖母c祖母c母亲一辈辈留下的首饰。不在其价值几何,是因为每一个物件对她们有着特殊的意义。”
她们说这段话的时候是在斐闻的房间里,电风扇摇头晃脑的把屋里面凝滞的热气吹的流动起来,感觉就不那么热的慌。陌晓美戴上了陌家的戒指,两人的婚事在长辈眼中算是正式订下来了。所以今晚她住进了斐闻的房间,而不是客房。
“这么贵重,那我更不能拿了。”怀里的包裹红艳又沉重,陌晓美小心翼翼的托着。
温柔的斐夫人这一次却很坚决:“这些首饰是我们家留给女儿嫁妆,但阿姨就只有斐闻一个儿子,你进了门儿媳妇和女儿一样。拿着。”
就在两人相互你推我往练上太极的时候,斐闻趿着拖鞋穿着短裤,湿漉漉的就进来了。
“妈,你这一包的东西晓美拿回去我们也没地方搁啊。我们住的小区保安措施还行但也不确保万无一失。就前些天对门着了小偷。”他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床边把拖鞋一甩,捞过陌晓美怀中的东西往自家老妈怀中一塞:“要被偷走了我们会内疚,你更心疼。”
人在自己家里和在外面的状态是不一样,斐闻也是。并不是说在外面精神和身体有多紧张,斐闻回到岛上回到自己的屋里,坐直站直依旧笔直笔直的。但内心里是完完全全的放轻松了的。
家,是人一辈子的避风港,家中父亲母亲是我们强大的保护伞。即使父亲母亲已老,自己逐渐成为家中的顶梁柱。年龄和能力都不代表你在家里的身份,在父母眼中你依然只是个孩子。永远可以孩子气。
一直被保护的很好的斐夫人没见识过世间险恶,但有电视普及常识也知道小偷的猖狂。有夜里敲人车窗的,有在路上明目张胆割包的,最胆大的是入室的那一种。想想都恐怖。
这下斐夫人没有再推回来而是动作利索的把首饰一包,揣在怀中:“那先放家里c你们结了婚也回来住,家里比哪里都好。也安全。”
是挺安全的。两代将军虽都退休在家。这样的家世政府还是需要派几个士兵保护一下的。金管家就有军职在身,合理合法的带手枪。
让两个工作狂远离工作地,花一个小时的时间在上下班的路上是不现实的。但斐闻还是先虚应了下来。时间越来越晚,平时这个时候斐夫人已经上床睡觉去了,今天她却毫无睡意一直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不走,一心想和两情侣讨论婚礼的事情。
斐闻又说:“我们连婚期都没定呢。是在冬天还是在夏天举行婚礼都不知道,怎么确定细节?这些都等以后再说。”斐闻千说万劝的把他娘给劝走了。
古人秉烛夜谈。说明晚上人的交流是最强的。斐夫人谈性正浓屁股黏在凳子上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儿子斐闻也不赶,只是张嘴打了大呵欠,把枕头捞过来一靠摆出了欲睡觉的姿势,他娘这才起身走了。
“这下我爹比较惨。估计要被抓着念一宿了。”斐闻十分了解母亲,年轻时也是干脆的一个人,年纪渐长之后唠叨的习惯慢慢养成。她认为重要的事情一句话里会出现三次。或者干脆重复三遍。
所以人老之后,子女孝顺方法之一就是对这样的唠叨要耐心。他们口中一再重复的事情或许在你心中无足轻重。但对他们来说是悠闲生活中拣起来的大事要事。平常斐闻会任母亲在耳边唠叨来唠叨去,从来不厌烦。
但今晚他又累又困,就把她赶去祸害父亲去。反正脾气再不好的父亲一向纵容母亲。
“对门住着五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屋里脏衣臭鞋满天飞,兜里不到月底就月光了。偷他们?这贼也太不长眼了吧!”
床上的斐闻抓着枕头侧过身子,脸颊被凉席印出了一片的红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