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样的姿势抱着不动站了好一会儿,直到一滴水滴砸在陌晓美的左脸颊上。她仰头往天上瞅了瞅,月饼似得大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被乌云遮了一大片,像是被那只野狗给啃剩下了。
正看着,又一滴豌豆这么大的雨落在额头,陌晓美哎呦一声把脖子板正这颗大水滴就从脑门顺着鼻梁滑到鼻尖。陌晓美拉开斐闻交叉的手,把鼻尖上的水抹了:“看来要下大雨了,回去吧。”
果然是场大雨,来势汹汹。两人回头还没走上几步雨势突然就变大了,接二连三的“大豌豆”争先恐后的从空中落下来。大步走变成了快步跑,斐闻一边跑一边摆弄他的手电筒。
此时月亮已经被乌云完全遮住,平原上一片黑暗,城堡是黑暗中矗立的更加黑暗的一个物件,黑乎乎的一团模糊,像个怪物。
“别管雨伞了,快跑!”两人都是大长腿跑起来一步顶人家两步。不过雨势太大,一跑起来雨就劈头盖脸的迎面而来,没一会儿身上全湿了,两人跟刚从湖里舀出来的一样。陌晓美刚抹了一把立刻又被浇了一脸,到最后索性就任由它去了,抓着斐闻的手闷头赶紧往前跑
幸好这一带都是平的也没有障碍物,就是跑到后花园子的时候,感觉踩了几朵花。
跑回来反身匆忙关门,感觉跟避难一样。衣黏糊的贴在身上有点冷,斐闻拿手帮陌晓美拍了半天水珠子:“先上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室外暗,屋内的光线更差。斐闻摆弄手里湿漉漉的手电筒,手电筒挣扎的闪烁了两三下。暗掉。
斐闻拿起来使劲前后左右粗暴的晃了晃,手电筒才终于艰难的亮起来。一束光亮照亮了活动室的布局复杂。
“啊~~~”尖锐的女声高音响彻整个古堡。
一嗓子喊完了停下来,陌晓美觉得自己的嗓子眼疼的厉害,不过有些话还是得继续高声喊:“靠,你们两个,黑灯瞎火的坐在这里吓人啊!!!魂都吓掉了知不知道!!”
黑暗中陌言和江天翔坐在台球桌一边的椅子上,背靠窗户吞云吐雾。
“我们刚刚从镇里的小酒吧一路走回来。走了一个小时。走的酒气都散了就在这里续摊。谁知道你们会闯进来啊。”蒋天翔夹着香烟说道。果然中间的桌子上摆着两个高脚酒杯,里面的液体鲜红似血。水晶烟灰缸边凌乱的掐了几个烟头,中间的灰满了半个烟灰缸。
“喝酒就喝酒。为什么不开灯?!!”陌晓美没有好气的抱怨,黑暗的古堡里突然出现两个人影她都要惊吓过度了。
陌言掏了掏发痒的耳朵不急不缓的站起来,走到与大厅连接的那扇门边伸手一按,活动室立刻一片敞亮:“拜托小点声。耳朵都被你喊聋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一惊一乍的。”
她这么有素质的人很有自觉的好不,为了不打搅到别人陌晓美下楼都踮着脚跟做贼似得。这不被吓到才反射性的尖叫。陌晓美撇撇嘴吧,没跟陌言回嘴。不过侧耳倾听,除开雨水落地的声音四周没有其他杂声,刚刚响亮的尖叫似乎没有惊醒任何人。也可能是城堡空间太大传不到楼上去。
“刚刚还有大月亮呢。怎么完全没有征兆突然下起雨来了。”蒋天翔转头抬起脖子看后面的窗户,刚才那抹洁净的月光透过窗户直接被他们拿来当灯照明,才一会儿工夫就不见了踪影。好在他和陌言早一步家。要是在路上这前不着店后不着村,一点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只能被自然冲刷一番。
站在门口陌晓美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就被轰上楼洗澡去了。
那之后一连几天都在下雨。淅淅沥沥缠缠绵绵的络绎不绝有时候更夹杂着春雨中的雷电好不热闹。婚礼在这样的天气下有条不紊的准备着,婚庆公司的人在偌大的古堡内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忙碌。陌言让婚庆准备了一顶可容纳百人的白色大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