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了。我心里一寻思，如果他候三爷要真是出了四九城，我这样的，留在这还有个好吗？再说了，听来听去，那侯三爷如此得人心，想必也是个行侠仗义的正主，不该落得这样下场。只是这一切与我何干？

    我越想越糊涂，不知不觉又走回刚才的天桥，看看还能不能碰到一两个角问问。

    桥上只有稀稀落落的行人，哪里还有什么练摊的。不消说，自然都是赶到侯三爷那去了。

    唉，为今之计，也只有求助于大黄牙了。可一拿出他的名片，我这心里就莫名地往上泛阴气，眼球也扑通扑通跳个没完。

    怪了，这家伙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大阴气，刚一想到他，我这就跟着起阴抖呢？

    桥下车流，依旧川流不息。这就是四九城。没有一刻停息，没有一刻疲惫。无论是在眼前这条狭窄的道路上，还是在华夏几千年的历史上，四九城的命数永远在不知疲惫的变更着，刷新着。

    “臭算命的，还算不算了。”一个声音突然又从后面急急传来，满是怨气。

    “不算，老子今天不算了！”我没回头，几乎是在吼了。刚一吼完，就觉得哪里不对。对方不是一位神爷，而是一位神奶，女的！

    我一回头就看见对面站着一个二十六七的小姑娘，没打扮，浑身上下穿的是普普通通的碎花衬衫c白旧仔裤，朴朴素素，脸庞却干净利索，两只眼睛灵气逼人，被我一吼，眼眶已经楚楚带泪，此刻正死死瞪着我。

    看样子像是个学生，不像是给三爷来出头的。无端无辜把人吼哭了，我心里反倒是生出些许愧疚，慌地摆手道：“对，对不起。我刚才心情不好。不是冲你来的啊”

    结结巴巴，被她那双眼睛一盯，自己先紧张起来。

    “行了。别废话，赶紧给我算一卦。这些钱够不够？”姑娘没接茬，从背后的帆布包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五角钱，看样子也就二十几块吧。

    “算，算，算，算我欠你的。桥上那么多人，你咋知道我是算卦的？”我接过那一叠五角钱，看了看，又扔给她：“留着卖书包吧。这一卦算是我刚才吼你的补偿。”

    “好。你看好了，这是我的身份证，上面写着我的姓名。”拿了身份证在我眼前一晃，慌忙严严实实地捂在背后，又不放心，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我看不见。这才回过两只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我：“我要你算算，我姓啥？算对了，钱你拿着。”

    “算不对？”我凑上前问道。

    “算不对，就拿着行李，滚出北京城。”那姑娘冷然到。

    “你也是替侯三爷”我刚一开口，又听那姑娘厉声喊道：“住嘴。赶紧算！”

    我一耸肩：“那么大脾气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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