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一看更乐了,非要我兄弟给他排个盘。
他就差把胆吐出来了,一听这话,颤颤抖抖地拿出纸和笔来,一把塞给那老头,让他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那老头乐呵呵的接过来,蹲在地上,写了几个方方正正的大字。我哥们不懂什么书法,但是他看见那老头推笔走墨,就像行云流水,写出的字撇捺顿挫,还真是好看。写完了,那老头把笔和纸给他递过去,他借着灯光看了一眼,差点没背过去。
纸上写的是“万历十八年甲子秋”
万历是清朝一个皇帝的年号。
后来,我哥们当时就傻在那了。俗话叫脑袋木了。浑身上下除了心跳,哪里都不动。他现在回忆,甚至都不记得那老头是怎么走的。反正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就记得当时好像旁边有一个路灯,刚通了电流兹兹作响。
他讲完这个故事时,当时恰巧有一个新闻,说北京城某医院跑了几个精神病人。我们一直觉得,不是那老头跑出来了,就是我那哥们跑出来了,哄笑一阵也就去了。
谁知道清明节一过完,晚上那哥们突然给我电话,刚一接起来这哥们就用那种半哭半怨地口气嚷:“草,老子说是真的,你们都不信。刚才清货,少了一大包纸钱。这几天没来几个人,你说咋丢的”
再讲讲,我遇见的一个奇人。准确的说,应该是高人。
拿四九城来说吧。看着挺大一地,可实际上真正练摊的主也就那么几个。谁在哪一片,早就分了个明明白白。正所谓行有行规,家有家法。我们这一行,和鼓手响匠差不多,也是个手艺活,也讲究个先来后到,里亲外疏。那些外来的先生到了我们这里,想要讨口野饭,必须知会一声。
当时我们那片天桥在三环以内,安外大街那片,往前过一站就到地坛。当时呢,这桥上也就三个主,我,前面喜欢夜战那哥们,还有一个深圳来的老家伙。
当初我和那哥们从外地来到这桥上时,都是提了孝敬专门去看那老家伙的。后来,在桥上安定后,我们还给那老头交了一个月的“成子”。(当天营业额的十分一),这才安定下来。
大概是奥运会那年吧,四九城的人比往常多出几倍,桥上客流量也翻了好几番。我们几个人数钱数到做梦也会笑时,有一天早上再去,就看见桥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浑身裹着一件破棉袄,面目乌青,一看就是饿出来的。练摊的位置,正好是那老头平时的位置。
干我们这一行的,除了上面说的那几个臭流氓,基本上都是文化人,天塌下来,也不能脏了衣服,有辱斯文。解决问题的方式呢,格外简单,格外和谐,那就是亮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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