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做手术,不能吃芥末哟!”护士小姐义正词严,声音听上去更像那个顽皮的小女警了。
“樱花布丁可以来一份么?”乐逸微笑,努力瞪大双目,可惜的是,眼前只有模糊的雾。
“不可以!”小护士用日语急急地说。
“拜托啦。”乐逸笑道。
“那只可以闻闻!”小护士说。
“好吧。“李乐逸无奈地笑道。恍惚间,有一种声音,似乎在他心中久久地盘旋:”叫出来,叫出来!“
不知是否因为身在异乡又双目失明,此刻,李乐逸心中竟异样的期待。他冲着泛着微微白光的方向走几步,那白光却又后退,小护士似乎在躲。
“区,小,洋?“李乐逸郑重地唤着。
小护士似乎更疑惑了,继续用日语道:“你看见我?或者,认错人啦?“
“抱歉。“李乐逸说。
小护士认真接受他的委托,买来寿司c清茶和樱花布丁,他边听音乐,时不时闻“梅”止渴。
《多啦a梦》的音乐在病房的每一个角落回荡,他的唇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空气中尽是午后阳光的味道,然而,他的心中总觉得空荡荡的。一坐,就是一下午。
视力越来越模糊,他的听力也越来越灵,隐隐的,夕阳落山之后,他透过窗,就闻到了十足的节日味道:那是盛装的和服布料气息,是烟花味。隐隐的,还有夜市美食的香气,章鱼小丸子,鱿鱼,炸天妇罗
摩挲着拨通了林景晔的电话,却是无人接听。
眼前的白雾已氤氲成大片的黑雾。
病房内静静的,静得只有大雄和多啦a梦的对白,分外的刺耳,他索性关掉,也不再听音乐,只是仰躺在略带消毒水味的病床上。楼下传来的生老病死的哭声,撕裂了心肺一般。
“今天是什么日子呢?”
他自言道。
无人回答。
他懒懒地打了个呵欠,躺在躺椅上恹恹睡去,醒来时,身上却搭了一条薄毯。
尝试着像秋田犬一般闻着薄毯的气息,隐隐的,有几分樱花味。
难道说,她又来过?
屋子里漆黑一片,似乎还有晚饭的香气,他循着香气,向前走几步,手里一阵湿漉漉的烫意,原来,他竟把饭汤打翻了。
是猪排饭吗?味增汤?
有他最不喜欢的豆腐味道。
李乐逸闻着手中新鲜的汤汁,似乎,腿上也湿热了大片,他干脆摩挲着去浴室,打算洗个澡。然而,脱掉外衣之后,他才发现,浴液和洗发水的味道竟都是陌生的,摸起来形状也是类似。
他干脆选了柠檬味道的洗头发。抹上去,冲洗了一阵,才发现他手中的头发涩涩的,柔软的头发竟全打了结。
莫非是,洗衣液?
他苦笑一声,自语道:“也挺好的。洗得跟干净。”
忽然,他听到一声开门的声音。
“景晔?”李乐逸试探着唤道。
没有回音,眼前全是白茫茫的,连极度模糊的影都没有。
他却无心继续。
“区小洋,出来。“他试探着叫道。
依旧无人回应。
他起身,摸索着离开浴室,依旧连模糊的人影都不见,呆坐了一阵之后,心中的失落感,竟已满满的。
他摩挲着开灯,回到浴室,胡乱摸索的时候,手上却多了热热的温度。
“你笨啊!居然用洗衣液洗头发,就不知道喊护士吗!”
居然是熟悉的中文,且是熟悉的声音!
“区,小,洋?”乐逸问。
“当然是我!跟踪你好几天,现在才发现,怎么做瞎子的!”区小洋开始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