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半天,纪陶难道是要您送我出去!”
赵思危神色肃穆:“不出去你待如何?老头子素来看重排场,如今我算是被请到此间的,同着他扣下的那个赵思贤,实为无奈之举。今日见了我,他言辞之中颇多抱怨,嫌弃来人不够多,场面亦不够热闹,撑不起他延灵之台的门面。本王假托出雪域请将军这个借口,方才已与老头子提过,席勐仍在沉睡,掉包之事尚未败露,故而他非但不疑有他,还说要派手下亲送公公安全出雪域,一旦出去外头皆是将军的人马,万事便由不得他了。”
“这绝对不行纪陶说好要我在这里帮忙的。”
“原先本王未至古城,那也是不得已的法子。”赵思危一派不容拒绝之色:“机不可失,你自当出去先保母子平安。不然别说三爷在这里不敢施为,便是本王,也觉实在并不安心。本王承认此前私心甚重,未经深思熟虑,便放了你至此,自你进来后,却是日夜追悔。”
赵思危的话其实不无道理。
若是纪陶只是一人在此查案,唐糖绝对相信他有独自脱险的能耐。而以唐糖现时的身体状况外加身法,大约也就能相当于一头熊的水准,纪陶若是带着她一同逃生,其艰险程度的增加,绝对要以十倍计。
“这些都是我自己选的,怨不得旁人。”
“再或者,索性让三爷送了你出去。”
“那此处”
“秃本王是说父皇失了麒麟肉,此处势必要乱,但本王自认后盾坚强,将军早已重兵在途,若说硬去,踏平这方鬼蜮绝无大险。你放心,尘归尘,土归土,已经死了的人自是当归阎王而本王,也一定会安然回京的。”
此人真乃一号奇人,别人黑灯瞎火才敢干的事,他敢于放在桌面上讲。
唐糖大惊:“踏平?那许多人,那些被囚的幸存兵丁”
赵思危微叹一气:“大变故之中,为取大义顾前不顾后乃是常事,那些人唉,糖糖,许多事情还须看淡。”
他道的平淡无波,唐糖听来却是益发心惊,赵思危会这么想她是毫不惊奇,但纪陶怎么可能容忍这样一个结局?
唐糖深知纪陶性情,就算没有她,他在这个地方要顾的,尚有他的大哥c二哥以及所有依然活在这旧城的地下监狱c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苦命之人。
赵思危口中的大义,同纪陶心中的大义,根本就不是一件东西。
纪陶这人看似温和随性,但他骨子里那腔热血,即便在历了这许多艰难困苦之后,依旧可融冰雪。
他自少年始关注谢家军失踪一案,历经九年锲而不舍,追查至今,终于到了离案子的结局最为接近的时候。即便唐糖与秘密本身毫无干系,这一刻也不能迫他抛下所有,只为他二人逃出生天。
更不必说,唐糖根本就是这个秘密的核心。
齐王犹在催促:“道长就在南楼,你现在是来福,自可过去相请。就说本王新近悟道,颇有一些迷津需要道长指点。至于如何令他出去,本王一会儿自有法子。”
“不,不,我不用他送出去。殿下有无想过,另外的逃生出口至今未能寻到,我在的话,或可帮上一点忙?殿下迢迢赴昆仑,是为了什么?不弱实言以告天下,是为解救被困鬼蜮十来年的生灵”
赵思危听得十分不屑:“你编的这个更像赵思贤,不是本王。”
“殿下视贤名若浮云,可若京城的那些朝臣比较看重殿下有无好生之德呢?为取大义”
赵思危听得心中微微动容,却是继续冷嗤:“糖糖,你的口才不如纪三,啰嗦起来便有点像裘全德。”
唐糖并不觉得恼:“殿下不要迟疑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想法让我潜去北花园。”
纪陶近几月来浸淫于古昆仑文化之中,对这一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