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风生入了帐。奇奇入帐便牵着那女子直奔唐糖跟前,唐糖也未看清来人模样,见那奇奇风风火火的样子就冷汗频出,捏着短刀“腾”地站起来,却发现对方已然双双“扑通”跪倒。
奇奇将一句话反反复复道了多遍,磕了无数个头,唐糖虽听不懂,倒是能听出他口气之中的歉意。
奇奇不住道歉,唐糖被他扰得烦了,频频应着:“不用这个样子,彼此有误会说开就好,再怎么也不用拖个孕妇过来博人同情罢,你不作弄我们就谢天谢地,求你快快起来。”
这个当口土豪族长捧来一册金光闪闪装的经书,跪在唐糖跟前翻开其中一页,寻到其中一行一指,唐糖一望之下大惊,这不正是方才令这些人怒不可遏甚至拔刀相间的麒麟肉?他们不
她使个眼色与纪陶,要他若遇不妥,带着岳棋先行撤走,可惜纪陶只作看不到状,压根未予理会。
唐糖被那族长跪得心烦意乱:“呃求求您起来再说,此物究竟何意?”
族长懂些汉文,听唐糖唤他起身,仿佛当它是道命令,起来躬身指了指他儿媳妇的肚子,又指了指那册经文,念:“麒麟肉。”
这族长念汉语甚为吃力,这三个字他却念得极其顺畅,想必这并非什么麒麟之肉,“麒麟肉”根本是这一串文字在昆仑语中的真实读音!
唐糖有些了然:“族长的意思是,您的儿媳妇就是那麒麟肉?”
名字出现于经文之中汉字姓名不在少数,不是常有女子唤作静姝c燕婉c巧倩c美盼?皆是自那诗经佳句中所撷,想必这麒麟肉亦有些自己的美好寓意,这样倒是说得过去,难怪奇奇如此警惕
不想族长猛摇头,这下唐糖急了:“那您究竟什么意思?”
族长再次点着那行字,指指他儿媳妇的肚子,居然又指一指唐糖:“您的麒麟肉。”
唐糖听罢愈发的猜不透,急得满头是汗:“我的麒麟肉?我为了问这个倒霉的肉,倒是差点被你们吓丢了性命,麒麟肉是你们族的宝贝,求您不要血口喷人才是。”
族长眼看解释不通,扑通重又跪倒在地。
岳棋方才闯了大祸,许久不敢之声,此刻看答案已呼之欲出,压着声音劝告唐糖:“表姐,你不能急,一急他便跪你。”
唐糖缓过心神,点了点头:“我明白的。”
岳棋悄悄扶起族长,希望他能将话讲得更为明白些。
族长又道了句什么。
唐糖听族长解释得十分费劲,再观纪陶面色,料想他约莫已猜得七八分,究竟是
正欲开口相问,岳棋却一时仿若大悟:“族长想表达的莫不是,惟有表姐腹中孩儿,方可称作为麒麟肉?”
唐糖有些恼:“我腹中何来的孩儿。”
岳棋老气横秋笑道:“即便没有,很快亦会有的。”
唐糖被她表弟打趣,登时双颊绯红:“你不要胡扯,这麒麟肉很可能是一种食物。”
话出口她心便忽地沉下去,唐糖想起她翻阅的杂类笔记之中,的确曾读到过一则诡闻,说是南越国有一族人专吃婴孩的,蒸煮炖煎炒炸吃法多样!
去年她坐在遂州书房里读到这则笔记,当初纪陶正扮他二哥窝在书房里练习九宫算,她根本没好意思念与他听。
再说笔记归笔记,说不定是古人为编出那些离奇故事来故意杜撰的,不可信其有。世间哪来这般丧心病狂的人?
可若是真的没有纪陶的面色又为何一直这样煞白?
昆仑人的礼遇有加,反成了唐糖心中一道沉极了的负担。
尽管纪陶慢慢问明白了此事的来龙去脉。
这个大部族的祖先们由七十年前离开了故土,不慎迷失归路,这才迁徙至这个地方安居。古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