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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正是纪二爷歇完新婚大假,回衙应卯的日子。

    纪方来时天刚刚亮,阿步已然在里伺候纪理束发整冠,换好了官服。

    阿步识相退至外头,听见纪理在书房里嘱咐纪方,今起晨间他便不再去告扰祖父,照常待晚上散衙归家再往西院请安。

    知道阿步行得远了,纪方合紧门窗,纪理才问:“大理寺昨日送三爷遗物来时,你可逐一清点过?”

    纪方点头:“这个自然。大理寺此番将三爷遗物押得这般久方才送还,您又不在场,我唯恐疏漏,清点得格外仔细。”

    纪理点头:“不是裘大人送来的?”

    纪方心中愈发了然,这定是哪里出了岔子,便心急起来:“来的是个姓朱的推丞,我问过他,说是裘寺卿前日派裘大人公出去了裕州,二爷,哪里不妥?”

    纪理眉心紧着:“昨夜我去过南院,少了一件。”

    纪方思忖二爷怎的昨夜睡前不说,不免有些紧张:“朱大人送东西来时,还附来一份清单,由我亲自一一核对无误。况且藏书阁那间暗室十分隐蔽,外人无人能入。”说罢立时自袖囊之中找出那页清单,交与纪理。

    纪理细细查阅,眉头愈发紧了。

    纪方揣测:“会不会糖糖?”

    纪理直接摇头:“哦,不是糖小姐。是这单子上,原就少了一件。”

    纪方十分讶异:“少的何物?单子上既是未列,二爷怎知”说到一半,他发现纪理正抬了眼审视自己,目光冷冽。

    纪方身在纪府三十余年,何等的练达,他深知许多事情不宜多问,忙笑回:“定然是三爷从前同您交代过的。”

    纪理起先不置可否,过会儿终究轻轻阖了下首,却道:“此事无须惊动大理寺,裘大人那里,亦不必去问。”

    纪方不便追问他打算怎么办,只唯唯应下。

    多日不往,衙门中自是诸事纷扰,这日忙到同僚皆散,纪理仍伏于案,直至天色微沉。欲回府时,他隐隐听见魏尚书那里尚且有低语之声,并不知来人为谁。

    夜幕全黑之时,纪理方才打马抵家门,府门口却被一顶轿子给堵了。

    他循着那束灯笼光亮便认出来,那不是魏尚书的轿子又是谁的?若不是非同寻常之要事,魏升鉴决不能这个时辰亲自登门。

    于是匆匆下马,恭谨相迎。

    纪方并不知门外等了这么尊神,奔出来时,二爷对着魏大人是一副欢喜面色,转将过来的脸色,便不尽好看了。

    纪方瞪一眼这时候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阿步,阿步压低了声,委屈透顶:“二爷让小的先回的”,纪方勒令他赶紧住嘴,此刻哪有推卸的道理,惟加倍小心为上。

    魏尚书言明来意,称是成日里公事缠身,早当过府来探望纪老爷子却不得空,且爱徒迅雷之势新婚的当日,他又偏巧身在乾州公干,身为老师,这杯喜酒本就当来补讨的。

    纪理自是陪笑奉客入前厅,又让阿步前去祖父处通报。魏升鉴端了茶,犹拿他的学生打趣:“你这少主人倒好,燕尔新婚,撇下娇妻,不知方才又往了何处寻欢?”

    纪方侍立一旁,想想亦有些奇,二爷骑马,尚书坐轿,一前一后出的衙门,二爷倒比他姓魏的还晚到一步,这究竟是去了哪儿?

    纪方想起早间纪理问起的三爷遗物之事,暗暗忧心。

    孰料纪理不动声色探手往袖囊之中一摸,竟掏出一小方锦盒来,淡淡一笑,面皮居然还有些腼腆:“恩师勿怪,拙荆嗜甜,总念念不忘永念楼的绿豆酥,学生散了值,方才便为她跑了一趟。”

    纪方闻言抬首悄悄探看,整个人都呆了,二爷没事罢?

    魏升鉴听罢,了然大笑:“前几日我听同僚茶余闲聊,皆云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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