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转头看向男人的同伴,“而你,我可以认为是帮凶,你需要付连带刑事责任。”
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伙的表情有了松动。
秦晴语气较快,却足以让人听清每一个字。
她眼神冰冷犀利,这是她从她站在审判庭上的师父那学来的气势。
秦晴皮笑肉不笑,“当然,还请不要忘了民事赔偿,如果你资金不够的话,你可以问你的好兄弟借借。”
她扫过男人同伴的脸,然后视线下移,落在了那双没穿几天看起来还是崭新一样的球鞋上,“他或许可以卖了这双‘nike’帮帮你。”
顿了顿,秦晴轻笑,“但我估计也卖不出个好价钱,因为仔细看的话,你会发现那商标上其实写的是nice。”
一阵沉默和目光对视后,男人甩开了秦晴已经几乎失去知觉的手。
他不甘心地用用词恶心淫秽的话怒骂着,“艹,小xx的跟那狗/娘养的在床上肯定没少做运动,难怪人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哼,我瞧今天是来报恩了的吧!”
逞了几句口快,那人就想走,跟在他身后的伙伴在离开前也没忘朝秦晴啐了一口痰。
白色的带有泡沫的唾液打倒秦晴脚边的地上。
她面无表情的活动了一下已经麻木了的手腕,将怀里拥折的花束包装重新打理回原来的模样。
秦晴蹲下,一片片的拾起散落的花瓣。
人群散开,秦晴拾起了最后一瓣花。
她将散碎的花叶装进漏斗状的包装袋里,一齐放在了栏杆旁。
花束倚着结事的铁栏,像是刚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一样。
秦晴声音很低,她对着无形的空气在说话,“这是,你女儿给你的”
在她看来,自杀,不是罪有应得,马成凯犯下的罪行只该由法律来判决。
风卷起了枯叶,失去水分的枯叶摩擦着地面,划出声音。
落叶因为江风时停时走,它一个侧身从人行道上掉落到行驶着的车辆的公路上,然后被卷进了车身下。
一道冰冷的视线粘腻在秦晴扶着膝盖站起的侧颜上。
黑色的轿车闪烁着后车灯停歇在不远处的路旁。
车厢内放着舒缓的轻音乐。
骆译文别过头,声音冷淡地吩咐,“跟上前面的人。”
小刘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刚才找秦晴麻烦的不良青年消失的方向,恭敬地点头,“是的,先生。”
骆译文推门下车,黑色的轿车缓慢插/进行驶的车辆之中,渐渐开远。
听见愈来愈接近的脚步声,秦晴回首,她鼻尖嗅到了一阵咖啡香气。
骆译文?
在抬首看见他之前这个名字就浮现在了秦晴脑海中。
你怎么会在这,随之而来的是理应有的迷惑,但秦晴的这份迷惑中还多了一份戒备。
看着骆译文手中的咖啡袋,秦晴十分直接,“你有意跟着我?”
骆译文笑笑,“如果我说是碰巧,你会相信的话,我不介意昧着良心说一次。”
秦晴与他对视。
缓缓,骆译文坦白道:“我特意问了黄律师来找你的。”
“为什么?”
骆译文没有迟疑,“因为我是医生。”
秦晴蹙眉,“你把我当做你的病人?”
“和杜俊一样,患有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潜在患者。”骆译文微笑着补充。
秦晴冷下脸,拔腿转身。
带有湿润气息的风拂过脸面,有点凉。
骆译文跟在秦晴身上,修长的腿迈着步子,尽管秦晴走得有些急促,但他却不紧不慢并且十分轻松的就能跟上前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