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宫门口，文霆洵一脸的悲愤，正缓缓而进。

    弩暮骇，急忙跪下：“皇上！”

    柳诗清惊，低喊：“皇儿！”

    文霆洵的目光，落在柳诗清脸上，眼底，是深深的悲伤和绝望，良久，幽幽地道：“母后，为什么？”

    柳诗清眼底有泪，道：“母后这么做，都是为了皇儿你啊！”

    文霆洵冷笑：“母后，你别把责任推到朕身上，难道你伤害朵朵，和这人厮混，也是为了朕吗？”

    瞬间委顿，柳诗清低头，默然无语。

    文霆洵又道，一步步紧逼：“你和鹰鸠组织结，这么多年来，不知道伤害了多少无辜的人，是为了朕吗？如今，你事情败露，想要杀了四弟，也是为了朕吗？母后，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这一切时，我不敢相信，也不忍相信，可是，今天发生的这一幕，却又让我不敢不信。母后，你真的让朕好伤心。”

    柳诗清满脸泪痕，欲来抱他，被文霆洵推开，冷寒的眸子扫过，她不由自主地寒颤了一下，轻轻地道：“皇儿，母后对不起你，可是，你是母后的一切，母后这么多年处心积虑，都是为了你打算。皇儿，你原谅母后吧。”

    “哼，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的太后之位？母后，你双手沾满鲜血，朕无法再原谅你，从今往后，你就住在着欣宛宫，闭门思过吧。”文俊侗痛苦地侧过了脸，今时今日，他还是无法对柳诗清狠下心来。

    柳诗清倒也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望着文霆洵的目光里，充满了不舍和眷恋，那是一个母亲对子女发自心底的爱，文霆洵饶是再恨，也默然垂泪了。

    转头看向弩暮，道：“弩暮，枉朕多年来这么信任你，你居然背着朕，干出来此等人神共愤的事，朕今日不能再姑息你，朕要杀了你！”

    文霆洵目露凶光，反手为拳，就要击去。

    弩暮闭上了眼，柳诗清则惊恐地大喊：“皇儿，你不能杀他！”

    “为什么？”冷冷地投过去一眼，“难道，你还想与他来个余情未了？”

    “不，他是——”

    弩暮大喝：“清儿，不准说！能有你陪伴这么多年，我值了。皇上，你动手吧。”

    弩暮轻轻一笑，闭上了双眼，眼角，是一抹平静而温暖的笑容。

    文霆洵的心，悸动了一下，扬在空中的手，竟然犹豫了，仿佛，有一种难说的情绪在控制着他，不忍下手。

    文俊侗见他犹豫不决，不由出言劝道：“皇兄，此人不除，难以天下太平，你还是快动手吧。”

    “不！皇上，你住手，你不能，不能——”柳诗清狂喊。

    “清儿——”弩暮睁眼，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别忘了你努力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

    “可是，要让我眼睁睁看着他杀你，我做不到！”

    “那你就闭上眼，装作什么也看不见！”弩暮沉声而道，眼角，有了泪痕。

    文霆洵怒：“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儿卿卿我我，当真当朕不存在吗？”他手一挥，一道力量击向了弩暮。

    弩暮倒地，嘴角，猛然滑出鲜艳醒目的鲜血，流在地面上，触目心惊。

    柳诗清惊恐，冲上前，抱住他，大喊：“弩暮，你怎样了？弩暮？”

    文霆洵的功力，丝毫不比文俊侗差，这一拳下来，弩暮不闪不避，已是受了内伤。

    “你为何不闪开？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死的？”一声高过一声，柳诗清几欲疯狂。

    弩暮略微摇头，握着柳诗清的手，道：“他是皇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清儿，你怎么忘了这个道理？”

    嘴角，鲜血还在不断涌出，看来，文霆洵的那一击，确实是用了力。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