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甘和屈辱,吕布几乎将嘴唇咬破,可他仍旧没有动作:既没有跪拜董卓,也没有纵身反出大厅。
马超尤能体会吕布此时的心情:这个一直渴望被重用,渴望在乱世谋求一份功绩的年轻人,因为一直被压抑和排挤,已经不堪重负,费尽心机跳到董卓这里,刚开始虽然也的确得到虚假的重用,可随后发现董卓正逐步蚕食他的兵权,他的心就开始慢慢变凉,而此刻,极大的刺激和屈辱袭来,让这个本来心智狡诈的年轻人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剩下无尽的悲愤和无力。
马超清楚的看到吕布因为愤慨而浑身发抖,尤其是双膝处不自然的绷直着,好像只要躯干落下,这双膝就会为之折断一般。
体会着大厅里这种肃杀和沉寂的气氛,马超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动作,这个大厅不是听见孤狼绝望的嚎叫,就是看见那只受伤的孤狼无奈的被扼杀。
于是,马超先前跨出一步,大模大样的跪下,嘴里囔囔的说道:
“董胖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顿时,大厅里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被马超搅乱,人们的注意力一下集中到马超这里,让吕布顿时重重呼出一口气。
这时,吕布感激地看了马超一眼,同样跨出一步,躬身跪下,淡淡的说道:“义父,孩儿也知错了。”
虽然吕布后来也跪下了,但这绝对跟先前的性质是不同的:先前李儒训斥,众将威慑,是想彻底折断吕布的棱角,让这个不屈的汉子完全屈服在董卓集团的淫威下,那是一种斗争,不是臣服就是毁灭的斗争;而马超带头儿一跪,一下就把这性质给搅乱了,虽然马超也承认自己错了,但实际上呢?马超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他说他错了,完全可以理解为‘我错了,我只知道我错了,但我不知道我错哪儿了’的小孩子无赖话语,这下,几乎就把那些淫威震慑化为无形,化解了吕布的危机,吕布虽然后来也跪下了,但吕布的话语很明确‘老爹,是我不争气,您别怪我’。
这样,一下就把李儒和董卓精心布置的一场暗斗给破坏殆尽。马超跪在地上,眼睛不眨地看着自己的小手画着圈圈,不是因为无聊,而是因为他不敢看李儒和董卓的脸色。
可以想象,这两人的脸色肯定已经成了黑炭。
说重了,这其实是董卓集团和并州集团,还有一个游离在这两个集团后的凉州集团第一次交锋。可能以前董卓集团里也有不同的小集团,但这就跟兄弟俩打架一样,一旦有了外敌,这兄弟俩还是会抱成团儿一同抵制外敌的。
并州集团几乎就是空降部队,一下让这些骄横惯了的董卓小集团们感到了危机,从而形成了一个稳定的团体,一致对外。
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李儒终于从恼怒中清醒过来,带着阴谋失败的气愤,恨恨的说道:
“马超,你说你错了,那你说你错在哪里?”
自己的苦心积虑在此功亏一篑,李儒怎么不责难马超?
“我看胖哥生气,就知道我错了,具体错哪了,我也不清楚。不就捅了胡轸一枪,杀了几个小兵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马超不管身边众将的气愤,仍旧不咸不淡的说道。此时,他已经抬起了头,蛮有兴致的看着李儒气急败坏的模样。
“放肆!你居然如此目无军纪,理应拖出去斩首示众!”
话音刚落,马超脸色一寒。
同时,李儒也为自己最后的话感到了一丝惶恐。
而众将,都因为李儒如此大胆而冒出了冷汗。只有董卓,听了李儒的话语,仍旧不动声色。
这时,马超缓缓站起身来,用一种令人发冷的语句说道:
“李儒,我只想跟你说一句话。”
“什么?”
还在忧虑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