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倒也不是不害怕,她嫁给韩兆隐那么多年,当然知道老夫人是何等厉害角色,若是有谁惹恼了她老人家,定然是不死也要落一层皮的。舒悫鹉琻三姨娘虽然心中略有担忧,但是老夫人这次毕竟只传唤了柳儿,自己也只是过来压制柳儿的口风罢了,再说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做后盾,论谁都是不敢伤害自己半分的!这样一想,三姨娘倒是更加放了心,一只手摸着肚子,一只手被丫鬟搀扶着,迈着悠悠碎步朝着慈安堂走去。
此时,老夫人正端坐在正厅的主位之上,面色威严。而韩雪颜则站在老夫人身侧,样子倒十分从容,就好像待会只是要举行简单的家宴而已。只不过,老夫人严肃的神态配着这房内的一片死寂,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柳儿自是没有见过这场面的,还没等三姨娘行礼便慌慌张张地跪了下来,柔柔地说了句:“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万福。”三姨娘见柳儿一副上不得台面的胆小模样,忍不住心头冷哼,然后仪态大方地向老夫人问了安,只听三姨娘恭敬地说道:“妾身给老夫人请安。”
“三姨娘怀有身孕,就不必行礼了,起身吧。”老夫人手捻着佛珠,面无表情地说道。三姨娘直起了腰身,表情有些尴尬,老夫人只是要自己免礼,却并没有赐座,可见自己如今在韩家的地位已经大不如从前了!三姨娘强忍着委屈,勉强回道:“谢老夫人体恤。”
柳儿见老夫人免了三姨娘的礼,却还要自己跪在冷冷的地面上,心里便愈发七上八下了,所以不由得头也低到了不能再低。“把头抬起来!难道你平日里见到主子也是这样一幅半死不活的样子吗?”老夫人中气十足地厉声问道。柳儿吓得连忙抬起了头,大大的眼睛中流露出来的无一不是惊恐之色,好像是死刑犯在等待着自己最后的审判。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非要让我对你动大刑你才肯从实招来你是如何陷害自家老爷的吗!”老夫人见柳儿一副楚楚可怜的狐媚姿态,气就不打一处来,与其说是气柳儿动了坏心思,更是恨如今的韩家,竟是接二连三家宅不宁,若是传到了外头,老祖宗的颜面何存?
柳儿听后大惊失色,她本以为老夫人是在调查她当初给了少爷服用大量南丰蜜果之事,不成想老夫人却扣了这么大的一顶脏帽子给自己,这柳儿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接受的,于是惊慌回道:“老夫人,奴婢冤枉啊!奴婢身为三姨娘的贴身丫鬟,又是老夫人亲自赐给老爷的通房丫头,奴婢感恩还来不及,怎么会害老爷啊!还望老夫人明察!”柳儿一边磕头一边痛哭道。
“你说你不曾害过你家老爷,那这个荷包该如何解释?若连,拿给她看,看她还嘴硬不嘴硬1”老夫人说道。“是,老夫人。”说罢,若连姑姑将那枚鸳鸯荷包递到了柳儿手上,柳儿一时愣住了,竟失口自语道:“这不是三姨娘送给奴婢的荷包吗?奴婢转送了老爷,这能出什么问题?”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准备看笑话的三姨娘脸色已变得铁青,脚下一软险些瘫坐在地上,幸好丫头一把将她扶住,否则这一跤一定摔的不轻。“柳儿,你胡说什么,我何时送过东西给你?”三姨娘原本就心虚,这荷包里头的东西是自己亲手放进去的,但是目的是要柳儿无法生育,可如今却演变成了陷害韩兆隐的毒药,这块烫手的山芋三姨娘当然不会接手,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否认了这件事,企图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柳儿见三姨娘真的要费了这颗棋子,一张小脸哭的梨花带雨,跪着行走到老夫人面前,拽着老夫人的衣袖大声哭喊道:“老夫人,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没有理由要去害老爷,奴婢能在这府内过上好日子,全凭老夫人和老爷的庇佑,又怎会生出这般狠毒心思,还请老夫人为奴婢做主!是三姨娘,一切都是三姨娘要陷害奴婢啊!”
老夫人不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