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委员觉得他夸口了:“梁师长可万勿轻敌。须知骄兵必败!”
梁申拔出枪,一下顶上他脑袋。
砰。
枪没响。
毛委员却吓傻了。
这一手快枪,谁也没看清。
何勋邑反应过来后,连叫三声“好”。
心情激动,可见一斑。
刚刚那出《精忠报国》,唱到j□j时,也不见他如此振奋。
凌晨四点,几个“革命党”人,摸到深水巷私娼馆,把睡死过去的梁毛何三人,绑手绑脚,塞麻袋里,扛了出去。
拐过巷子,扔上车,一踩油门呼啸而去。
这时候外面伸手不见五指,大冬天,街面上连个鬼影都见不着。
何勋邑被一盆冷水浇得骨头缝里都凉得疼。
将醒未醒,晕乎乎的还没瞧清楚眼下是个什么状况,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介庭兄,该醒了。”
何勋邑睁开眼睛,看到段伯烽大手大脚坐在自己面前,他躺在地上,得抬着点头,才能看见对方的脸。
心脏咯噔一跳。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出事了。
“老弟这是什么意思?”何勋邑道。
“不急,先看出戏。”段伯烽一挥手,大兵把浑身酸软的何勋邑提着领子拽起来。
把人提到窗口。
脸抵着窗玻璃。
何勋邑看见外面是个院子,天寒地冻,一堆柴火架着口锅,在风里被吹得东倒西歪,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棵老槐树,树上绑着个人,赤身,冻得直嚎,活像在杀驴。
何勋邑发现,那人是毛华冬。
眼睛都直了。
姓段竟敢草菅朝廷官员!
没王法了!没王法了!
“毛委员是不是跟介庭兄说,我跟德国人买了批军械?还劫了陈作昌一名武器专家?”段伯烽道。
“没有,没有的——”
“有。”段伯烽道,“他不敢骗何兄。确有此事,我跟你保证。”
“老弟——”
“可惜,上个月刚抓获了批革命党,今天连累何兄受难,段某也于心不忍。”
“段燕孙!你——”
大兵托着枪托,狠狠一下砸中他脑瓜子。
何勋邑脑门上见了血。
段伯烽站起来,往外走。
大兵提着何勋邑跟上。
凌晨四点多,荒郊野外,外面少说有零下十多度。
大铁锅里的水滚开了,噗呲噗呲在冒泡。
段伯烽点点头。
两个大兵戴着皮手套,一人一边扣住耳朵,把铁锅提起来。
朝大槐树那边走。
何勋邑只听到毛华冬一声死嚎。
哗啦啦一声。
毛华冬保持着极度惊惧的表情,死透了。
何勋邑尿湿了裤子。
一刻钟后,“砰”一声枪响,惊得远处树上几只老鸦扑棱着翅膀飞离了枝头。
张槐凑到段伯烽耳边道:“毛何梁的随从一个没留。深水巷那边中了迷药,都被转移了。”
段伯烽点点头。
“姓杨的?”张槐道。
“不留。”段伯烽道。
“梁申还在车上。”张槐道。
“带过来。”段伯烽道。
梁申被带过来,见树上冰着毛华冬,死状恐怖,何勋邑瘫在地上,眉心一个黑洞,血都结冻了,死的不能再死!
“姓段的,你敢杀我!”梁申大喊。
“这话何介庭也问过。在我段某人地界上,动我的人,就得摸摸自己的脑袋,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