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笙迷迷糊糊地醒来,有气无力地推推段伯烽。
一开口,嗓子哑得吓人:“回来了?”
段伯烽停下动作,打开台灯,发现她脸色红得不正常,摸了摸,那温度高得烫手,摸摸她的手,也是如此,才知道她病得不轻,赶紧翻身下去。
拉了床头铃,叫来傅妈跟翠莲c碧玉。
傅妈进去时,见段伯烽坐在床头,在给大奶奶喂水,惊道:“这是怎么了,大爷?”
“让张副官去接诺曼医生,就说家里有高烧的病人。赶紧。”段伯烽道。
郑管家在门外答应着去了。
傅妈便知道凤笙应该得了热伤风。
翠莲跟碧玉立马上前去帮忙。
段伯烽托起凤笙的上半身,让凤笙靠着他,脸色不好看:“这么多人跟着她,怎么还让她烧成这样?”
傅妈几个也是冤枉。
大奶奶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是我晚上洗了澡,头发湿着就睡着了。”凤笙糊里糊涂的,还知道接话。
段伯烽听她呼吸里带着声,知道她烧得难受,便道:“知道了。”
碧玉打了盆温水,翠莲拧了块湿毛巾,直接递给段伯烽。
段伯烽愣了愣,接过去,给太太擦了擦脸,把毛巾扔回洗脸盆里。
碧玉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的。
翠莲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让老爷服侍人。
翠莲又拧干毛巾,递过去。
段伯烽这次连停顿也没有,直接伸手接了。
擦了耳朵脖子,还要往下。
凤笙迷迷糊糊中也觉得尴尬,低声道:“您出去,让她们来吧。”
段伯烽皱着眉,坐着不动。
傅妈抿着嘴,笑得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要不大爷先去外面客厅渴口水?”
凑近段伯烽低声说,“大奶奶害羞呢。您别让她费力气说话了啊。”
段伯烽只好站起来出去。
不到一个小时,张副官就从德国医院,把诺曼医生载了回来。
诺曼医生给凤笙打了一针,回头对段伯烽说:“目前看来,只是普通的,感冒,总长,放心。”
段伯烽不放心,要留他在公馆住一夜。
诺曼医生是值班的时候,被张副官强行拽出来的,摇头道:“夫人的病,并不严重。明天早上,我还,有个手术。中午我还会过来,给夫人,再打一针,退烧药。”
他这么说,段伯烽便不好强留,让张副官开车送他回医院,定好明天中午再去接他。
诺曼医生觉得这位段总长实在是小题大做。
回头郑管家跟段伯烽打小报告:“这黄毛,也太不识好歹了,您赏识他,那是他祖上烧了几辈子的好香,还敢摆谱。”
段伯烽揉揉眉峰,郑管家立马闭上嘴。
“张槐回来,让他去书房等我。”段伯烽。
“是。小的这就去门口侯着那,眼下夫人病着,小的给您把三楼的床铺出来如何?”
他说的是三楼朝东南那间主人房。
段伯烽眼睛里的光芒一下变得很锐利。
视线扫过郑管家,郑管家吓得一哆嗦,在心里连扇了自己两嘴巴,心想要你多嘴。
段伯烽自顾自进了房间,丢下一句“当好你的差”,语气生冷冷的。
郑管家更加觉得自己刚才舌头太长,没讨到好,反而惹了一身腥,白担着“精明”的名头混这么些年了。
不过再一想,脑子里瞬间亮了。
总长紧张夫人,他要是能更加讨夫人的好,不就等于讨总长的好吗?
郑管家拉紧的心弦,顿时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