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晴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她想起了俞程礼远在德国的大儿子俞书允,似乎快要回来了,一颗心飞扬起来。
凤笙辞别了俞程文夫妇,回到闫宅,见正房灯亮着,里头一派欢声笑语的热闹,灯光亮煌煌如同白昼,说不尽的喜乐美好。
原本有心去看看俞程礼的病,却一下子淡了心情。
想起徐晚晴居然堂而皇之占据了她娘的院子,心中更觉得恍然。
这个家越来越不像她的家了,像是别人的。
春雁把台灯移到凤笙左手边,让她就着灯火看书。
凤笙问她:“三姨太今天出去了?”
春雁说:“出去了,买回来不少东西,只怕要好几百块。”她拿手比了个圆,“喜儿说这么大颗的珍珠,买了整整一盒。”
凤笙脸上的笑容变得有点讽刺。
俞程礼果然打算算计她,算计闫家的产业了,这是要置他们的父女感情于何地?
大概包括俞程礼在内,人人都笃定了她会忍这一口恶气。
秋雁还在说:“她可真是好厚的脸皮,竟敢明目张胆搬进太太院子里!呸!什么东西!”
凤笙心想,徐晚晴连闫家的家产都敢伸手,还有什么不敢的。
“奶奶,她既搬了进去,咱们是不是应该把小库房的物件都挪出来?就怕她见到好东西起了意,变着法子哄了老爷把库房钥匙交给她。”
这倒点醒了凤笙醒,扔了书坐起来。
春雁道:“奶奶?”
凤笙道:“去跟蒋管家说,我想寻块鸡血石,让他开下小库房。”
春雁巴不得凤笙多多上心家里的财物,小跑着出去。
回来时,蒋老实跟了过来,跟凤笙回话的时候,显得很为难。
凤笙再三询问,他才道:小库房的钥匙如今并不在他手里,上个月让老爷拿去了,到今日都没有交给他。
凤笙在心里冷笑,也不想为难蒋老实,只道:“库房的册子还在吧?”
蒋老实答“在”。
凤笙道:“你去跟父亲说,我想寻块鸡血石刻印章。让他给你钥匙,也不必再还回去。先仔细点清东西,少了什么,都报给我。”
蒋老实听她说得很有章程,赶紧去了,心下嘀咕,姑奶奶多半是听说老爷把钥匙交给三姨太的事了。
把库房请点出来也好,免得到时候真弄丢了什么贵重物件,惹出大祸。
可叹他前脚还在庆幸,后脚背心就冒冷汗了。
三件镇宅的宝贝:一枚田黄石雕狮镇纸,一套祖母绿的宝石头面,还有盆玉白菜,不见了。
件件都是要命的东西。
甚至凤笙出嫁,都没舍得放进陪嫁嫁妆里,唯恐一个不慎弄丢半件。
蒋老实的心砰砰急跳,觉得三姨太实在是晦气。眼皮浅,眼光倒一分不差,胆大包天,连闫家的根本也敢动。
可叹老爷还一味娇宠她。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是真不敢耽搁了,打着小跑折回去,一五一十,把丢了什么都一一报给了凤笙,都没来得及先跟俞程礼提个醒。
“她!她”春雁气得眼眶泛红。
蒋老实抬头望一眼凤笙的脸色,低下头不敢再看。
凤笙说:“只怕贸然去说,我爹还不信。让爹自己去库房看吧。叫三位姨娘去前厅,把各房各院的门都锁了,谁也不许进出。你带几个手脚干净的,一房房搜。三件东西,少一件就去巡捕房报案。”
她话说得平稳,蒋老实却听得心惊。
家里小库房遭了贼,丢的还是闫家的镇家之宝,这事闹开了,大老爷三姨太岂不要成为全城笑柄?
可他也不敢不照办。
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