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笑可叹至极!”
“那我要怎么做?请独孤前辈明示!”一提到方婷婷,王小抗的心恍若沉到了天心湖底。独孤平说得不错,自己和人家差得太远,实在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眼下芳踪固然难觅,就算以后觅到了,女神又哪里会理睬自己,徒然是痴人说梦罢了。可是他又绝不甘心,短暂的甜蜜回忆烧得他双唇发焦,喉头干涸,只要有一条明路,前面不管是地雷阵还是万丈深渊,他都会决然不顾地跨过去。
“起步太晚,资质平平,我看是没什么希望了。”独孤平站起身,拍拍屁股,向着湖面伸了个懒腰,眼角的余光瞟向王小抗,作势去拿搭在树干上的扫帚。
“扑通”一声,王小抗跪在地上,大声道:“独孤前辈,请收我为徒!”。
独孤平哈哈大笑,迅即转过身,将王小抗扶了起来:“要拜我为师,得发誓帮我完成一件事,否则我才懒得教你。”
“师父但请吩咐。”
“替我去杀了司马严。”
“杀人?”
“此人位列莲叶棋社四大长老之首,阴险狡诈,野心勃勃,贪财好色,无恶不作。当年,他用奸计把小柔从我身边骗走。你说这人可恶不可恶,是不是该千刀万剐方解此恨?”
“小柔是?”
“我的夫人,教主的女儿,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独孤平说到小柔,粗粝的眼角竟有些湿润。
“独孤前辈,您法力如此高强,为什么呃,为什么不亲自去杀了那个司马严,救出您的夫人呢?”
独孤平面色黯然。“我斗不过司马严。况且小柔在他手上,投鼠忌器。”
“啊”王小抗着实难以想象,在他看来棋艺和法术都登峰造极的独孤平,竟然会如此颓丧地服输。
“二十年前,我和当时还只是五段教徒的司马严在棋子山顶决斗,历时三天三夜,结果差点丧命,没人比我更清楚他的强大。这厮是如何在短短几年修炼出当世无匹的功力,真是无论如何也猜不透。更何况。。更何况小柔那天”
独孤平仿佛在回忆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整张脸都皱缩起来,双拳紧握,整个身子剧烈地发抖。
“她面无表情地走到我面前,冷冷地告诉我,她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以前的种种温存都是出于年少无知。现在她真正喜欢的是司马严,劝我早日放手,给她自由和幸福。”
王小抗脑海中浮现出相似的画面,只不过小柔换成了方婷婷。他痴痴地想,如果再见到方婷婷,恐怕她也只好说出这样的话语。她必定是不想再伤害自己,所以干脆避而不见,这样说来,方婷婷可比那小柔姑娘要仁慈多了。
“所以,您发誓离开莲叶棋社,一生不再踏入一步?”
“是。小柔已经不在身边。在棋社一天,便徒增一天的痛苦回忆,留下来又有何意义?那之后,我在中国各地独自游历了一年,最后来到这天心公园,发现此地山水亭台,颇有古意,难得的是湖边一块草坪,几张石桌,便有一众棋迷捉对厮杀,从早到晚,不亦快哉,忽然顿悟围棋的另一面,恐怕并非去争个你死我活天下无敌,而是平常百姓的坊间乐趣。于是,我便买下了公园,在岸边搭建亭廊,在湖中培植莲藕,取名‘荷花棋社’,便当是在这里从头开始。这棋社虽只有我一人,但来公园下棋的却有千千万万人,这别样的自在境界,却又是莲叶棋社那些争强好胜之徒所无法领悟的了。”
“呃这天心公园和荷花棋社,是您买下的?!”
“这有什么稀奇,莲叶棋社富可敌国,我走的时候顺手取个一星半点,买下十个天心公园都绰绰有余。”
王小抗心下依旧惴惴不安,十分担忧让他去杀人之事,“既是如此,前辈在这儿其乐融融,又何必回去找那司马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