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婷婷,你好,
提笔写这封信,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因为我经历的事实在太离奇,连我自己都无法确信。可是憋在心中又很难受,我试着告诉晓鸥,他总是不肯相信,说我大概得了轻度的强迫妄想症,把一件无中生有的事编织得五彩缤纷。但我现在每天每夜的脑海里都逃不开这件事,茶饭不思,睡不着觉,上班也懒得去,整天缩在家里的沙发上,病恹恹地,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回忆。
我实在找不到别人倾诉,只好求助于你了,我的好姐姐婷婷。希望你能帮帮我。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两周前的一个晚上,我中学时的几个闺蜜,约我一块儿去南城新开的一家酒吧,庆祝其中一位同学的生日。这家酒吧装潢很新潮,有些后现代风格,屋顶非常高,好像有三层楼的样子,四周的墙壁上挂了许多表情夸张的人脸雕塑。光线比寻常的酒吧还要暗一些,伴随着时不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白色烟雾,使得我们身边的空气充满了一种朦胧的迷幻色彩。不过大厅里的音乐倒很柔和,也很普通,是老鹰乐队的《h一telcalif一rnia》。
我们几个老同学,也都有几年没好好聚聚了,所以在一起聊得特别high。大约过了三个小时,快11点了,到了我平时入睡的时间,加上我那晚喝了不少酒,所以头开始晕晕乎乎,眼皮直往下掉。我就对大家说,我有点困了,可能要先走了。
这时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熙熙攘攘的大厅里忽然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所有人都转头去看,有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被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揪着头发,挣扎着拖到了中央的舞台上。整个酒吧刹那间安静下来,都能听得到周围人们紧张的呼吸声。
其中一个领头的,穿着深色西服,领带松松垮垮的荡在胸前,下颌有一道深深的刀疤,眼神歪斜,得意洋洋的大声宣布:
“这里的兄弟们都来评评理,这妞收了钱,不好好陪酒,竟然还给大爷们脸色看,是不是不知死活的臭娘们!是不是该打?”
说完他从裤袋里掏出一叠红红绿绿的纸币,一股脑儿狠狠地砸在了那女孩的头上。女孩头一歪,无力地垂着,似乎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勇气,我不假思索地站起身,气愤地说了一句,你们住手!然后就拔腿冲到了舞台上。
我看到蓬乱的头发遮蔽下,一张异常苍白的脸,苍白到黑色的双瞳显得特别深邃,朱红的嘴唇则像一朵妖艳的含苞欲放的玫瑰。她漂移不定的眼神向我看了看,仿佛想说什么,又仿佛说不出来,只让我心中升起恍若感同身受的怜惜。一瞬间,好像我也感受到了头发被剧烈拉扯的疼痛,感受到了脸颊被重重击打的晕眩,更感受到了众目睽睽之下饱受欺凌的羞辱和绝望。
那天晚上我精心化了妆,特意穿着更符合酒吧气氛的吊带衫和短裙,不过脚上还是我一直最喜欢的白色跑鞋。当我走近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几双色迷迷的眼睛朝我看来,领头的家伙暂时放开了那女孩,邪恶地笑着说:
“这小妞长得真是惹人怜爱哪,是不是太寂寞了,要让哥们几个帮忙解决一下?”说完,其他几个小流氓跟着“嗬嗬”地起哄。
我听到这样下流的话,浑身气不打一处来,也咬紧牙关恶狠狠地回应:“你们放开她,否则有你们好看的!”
“秀色可餐的喜羊羊,生气的时候更加让人垂涎欲滴啦。”
“我数到三。”
“哈!”
“三。”
“哈哈!”
“二。”
“哈哈哈!”
“一!”
“哈哈哈哈”
这群醉醺醺的模样丑陋的流氓,一个个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有几个扯起袖